气归气,可听到男人这样说“软话”,又想到平日里他对自己的好,女人的怒意小了些,就是依旧有些委屈,念叨着他不相信自己,还怀疑她会“虐待”他娘。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进朱家那么多年,她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他这样不相信自己,太伤她的心了。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呆会儿我爹都接我娘回来了,要是看到我们这样不好……”男人继续哄着,说道,“你不也说了吗,我们要表现出好一点,让我们爹知道,即使没有娘在,我们也这日子过好。这样,爹才不会老想着让娘回来。”
“你还知道啊,哼,刚才你凶我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是是,我的错。”
……
男人低声下气的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哄好了这个婆娘。
他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默默表示:娘还没回来就那么多事,要是等娘回来,他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句老实话,他娘不在的这段日子,他过的才是人过的日子。
要是他娘能够再“晚”一点回来,那就好了。
女人也没忘记提醒男人,公公去接婆婆,她“克扣”香火钱的事情,肯定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婆婆会不会找她麻烦。
“怕什么?你不是给了一袋米嘛,”男人望站床上散落的铜板,说道,“你这样做,也是想给咱家省钱。反正娘现在回来了,以后我们对娘好一点就行了。”
“嗯!我听你的,以后我每个月都给娘买块肉吃。”女人立马笑眯眯地做了保证。
至于这块肉有多大,就是她说了算了。
男人没想那么多,他对比着自己最近吃到的肉的份量,心里充满了欢喜:“你真好!我娘能有你这个儿媳妇,是她的福份。”
回来的路上,大嘴巴打了一个喷嚏:“阿秋——谁在骂吧?”
“谁骂你啊?整天想得多。马上就要到村里了,你以后注意一点,别老找朱大娘的麻烦。现在全村都等着她带我们发财,你老找她的麻烦,这不是自找麻烦嘛……”朱永宁叮嘱了一大堆,生怕这个老婆娘一回去就闹事。
大嘴巴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指不定儿不在骂我呢。本来她当家当得好好的,结果现在她回去了,儿媳妇还能当家?
虽然朱永宁一直在跟她念叨,她已经被休了,以后两家要分开过,但大嘴巴没有太大感觉。她觉得,就算她被休了,要朱永宁真的不想管她了,会来接她?
只要他肯管,她就不怕做不了那个家的主。
如果朱永宁知道,恐怕得哭:他来接她,一个是看着儿孙的面子上,念了些旧情况另一个,也是因为全村的人盯着,他也要脸啊。
说好半年来接,他都已经超半年了,要一直不来接,被村里说闲话怎么办?
她不要脸,他却不能不要脸——孙子启蒙班表现不错,万一是个读书的料怎么办?这没脸了,孙子不就被耽搁了?
朱永宁卡好了时间点,他们进村的时候,天都黑了。
路上两人啃了几个饼,肚子早就饿得不行,大嘴巴巴不得早点到家,只是走着走着,她发现牛车的方向有些不对。
“不对啊,老头,这不是回家的路。”
“是回家。”
大嘴巴疑惑,难道她太久没回来,村里改道了?
不至于吧,她离开有那么长时间吗?
牛车停到了一个破皮旧的泥瓦屋跟前,负责赶牛车的小子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从朱永宁手里接过钱,着急地回家了。
大嘴巴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朱永宁,我这才多久没回来,我们家就破成这个样子了?!你儿媳妇当家,也当得太失败了吧?”
她儿子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跑了过来:“爹、娘,你们可回来了。天太晚了,我让孩子她娘回去看孩子了,你们快进来,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大嘴巴看到她儿子,眼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儿啊,娘可想死你了……你瞧瞧你,都瘦了……”
“咳咳!娘,我长胖了好几斤了。”前面还挺感动的,但听到感动,大嘴巴儿子尴尬了。
不仅他胖了,这全家上下,在离了大嘴巴之后,就没有一个没长胖的。
“你这死孩子,一点心都没有,你娘在外面吃苦受累,你到好,吃嘛嘛香……”大嘴巴本来还想煽情,被她儿子这么一弄,气恼地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娘?”
“是是是,怎么不是?娘,你快进来,孩子他娘特地给你烧了一点肉,还放了朱大娘家的肉酱,可好吃了……”
“你这也太浪费了,都住这么破的屋子了,还吃肉吃酱的,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大嘴巴顿时给嫌弃上了,用嘴巴狠狠地踩了儿媳妇好几脚。
果然,这个家还是离了她不行啊!
“嘿嘿……”她儿子傻笑了两声,说道,“娘,这肉酱是你儿媳妇上工赚的,她干活干得好,还被选面了小组上,每个月都能领不少东西。”
一个劲的替他婆娘说着好话,就是想让大嘴巴明白,让他婆娘去烫粉厂上工,只有好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