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也没想到,他这一回是“好心办坏事”,人家徐玉瑾没领情。
他也有些无奈,说道:“是,奴才的错,奴才不应该‘纵容’小姐。”
“你记着就好,别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着一套。你做是做了,人家还不一定领情。”说的时候,徐老看了徐玉瑾一眼。
站在一旁的徐玉瑾也不老实,做了一个鬼脸:“哪有,只是这次福叔……不知道人家的心意嘛。”
说着,还跟福叔道了一个歉。
“对不起啊,福叔……下回,”徐玉瑾说道,“下回,下回我保证领你的情。”
“奴才不敢。”话是这么说,不过福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显然,大家都知道,他也只是嘴上说说。
很快三个人的话题,就回到了朱三身上。
徐老可不相信,自家孙女是他亲手调教的,就她的性子,能是那种为爱痴狂的人?
果然,没一会儿徐玉瑾就招了,她看上朱三,还真不是因为爱上了他,非他不可。
实在是她挑了一圈,挑不到合适的人,正好这小子跟她聊天,感觉又比较聊得好,就选了他。
朱家的情况,她也听徐老跟福叔说了一些,若说朱家是“泥腿子”,从朱七考上秀才开始,他们家就不再完全是了。
从朱七,到他那两个子侄,朱家至少培养了三位读书人。
即便是不读书的朱三,若没有人提醒,就那么看着他,也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泥腿子出身。
除此之外,她爷爷徐老也是夸过朱三的母亲,也就是朱大娘的,说朱大娘看着就不像普通的农家妇人。之前的徐玉瑾不知道,可她来到普寿城以后,她爷爷这里就没断过从朱家捎来的各种东西。
有吃食,也有分红。
很明显,种种迹象表明,朱家并不是普通的“寒门”,有腾飞之势。
“爷爷,我知道,朱三公子的条件看着是差了一点,可这样细细一盘算,看起来是不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了?”
“这还只是一开始,朱家跟宴大公子、江公子、余公子都有合作,以后肯定也只会越来越好。”
“我不趁着朱家飞起来下手,雪中送炭,难道等他飞起来了之后,再去攀关系吗?”
……
徐玉瑾绞尽着脑汁,想要说服徐老。
而这些,徐老心里都有数。
徐玉瑾在说的时候,徐老也在暗暗分析。相较于孙女,徐老知道得更多。
朱七是他的学生,朱七的才学如何,他这个当先生的会不知道?
朱三他也教过,这普寿州学那么多学生,又不只朱三一个“陪读”的,他别的不教,为什么挑中了朱三呢?其实说白了,不就是觉得朱三脑子灵光,是块读书的料,就是朱家没钱,只能供一个,可惜了……
想到这里,徐老猛然反应了过来——等等,当初刚来州学的时候,朱家是没钱,可现在朱家有钱了啊。
徐老突然眼睛放光地说道:“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件事情了。现在朱家条件也起来了,我们完全可以让朱三参加科举啊。”
“不过,”徐老算了一下时间,“今年的县试怕是来不及了,他可以冲一下明年的。有一年的时间准备,还有我这个先生在后面指导,就算考不出什么大名堂,小小的一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福叔:“……”
——老爷,我要不要提醒你一下,小姐是今年年满16岁,不是明年!
“那既然如此,”徐玉瑾一听她爷爷的这些话,就笑了,说道,“那爷爷觉得,我挑的这个未来夫婿如何?”
徐老撸了撸胡须,笑了起来:“眼光到是不错,就是这小子无心仕途,估计以后在这方面也不会走得太远。你要是以后想要当一个官太太,怕是有点难度;但若只是想当一个富贵散人,以朱家现在的发展势头,到是还有些盼头。”
“那就当个富贵散人好了,”徐玉瑾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好,微有薄产,又有几个出息的兄弟子侄庇护,再加上徐家的威名,只要我不去京城,在这一片到也能够安稳度日。怎么看,都比嫁到那些只是看起来好,实际内里乱成一团的高门大户要好。找个现成的找不着,我们找一个有发展空间的,其实也挺好的。”
爷孙俩越说越觉得,这个朱三其实也挺不错的,可以考虑。
“咳咳!”福叔轻咳了两声,不得不提醒他们徐玉瑾年龄的事情。
徐玉瑾纤手一挥,无所谓地说道:“那有什么,我提前嫁过去与他共患难,他日他有了出息,才会更感念我的好,岂不是更好?”
“你福叔的意思,是怕你现在低嫁了,脸上说不过去……”徐老哪里不清楚福叔的顾虑啊。
若是朱三已经有了功名,不管是童生,还是秀才,那都是顶着“读书人”的名,即使“低嫁”人家也以为是提前“投资”,说起来好听一点。
即使未来朱三考不出名堂,人家也只会叹息两声,说徐家压错了宝;可现在情况不同,现在朱三不仅是个白身,还只是一个“陪读”,什么都没有。
说得好听一点是“耕读传家”,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泥腿子,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