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那个鳏夫,前面的娘子死得不明不白,留下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大堆,后面还有一个感情颇深的表妹。这就算了,鳏夫的老娘死得早,当家的是继母,后面还有一个嫡出的弟弟。
可以说,鳏夫是被继母故意“养”坏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讲究“嫡长子”传家,所以家里的传承才落到了鳏夫头上。现在继母的嫡子已经长成,继母巴不得鳏夫早点死,打着主意娶徐玉瑾进门,可不就是为了这事?
在这种情况下,徐玉瑾嫁进去能够讨着好才怪了,进门就是“宅斗”,还是地狱级别的。
有人盼着她夫君死,还是一个那样的夫君,徐玉瑾是跟着一起“盼”呢,还是应该助她夫君一臂之力?
不管是哪种,都是吃力不讨好。
这是前面那个,后面这个呢是个浪荡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得了花柳病,只不过瞒着外面,想要娶一个媳妇回来撑脸面。
反正徐玉瑾“克死”了好几个未婚妻,到时候徐玉瑾娶进门来,自己这个得了花柳病的儿子死了,说出去也好听一点——我儿子是被人克死的,什么花柳病,别胡说,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
不仅洗干净了自家儿子身上的污点,还能把污水泼到徐玉瑾身上,一干二净。
“原来是这样啊……”叶瑜然叹息,“这些高大户,就喜欢弄这些东西,再好的姑娘,被他们这样一弄,也毁了。”
“是啊,娘,你说看到这样的事情,我能打抱不平吗?”朱三连忙说道,“再说了,徐老还是七弟的先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要是不帮一把,那也太不是人了。”
“只是帮忙?”叶瑜然挑眉,望着朱三笑了起来,“如果只是帮人家徐小姐挑一个好一点的夫婿,这普寿城那么大,州学里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了,还挑不出一个好的来?不说别人,就是这和安,那也是谦谦君子……”
“娘,人家和安已经订过亲了。”
“是嘛,就算和安不行,那江公子、余公子呢?这州学里,就挑不出一个好的来?”叶瑜然一脸怀疑。
朱三有些无奈,看他娘的表情就知道,肯定猜到了什么。
没办法,朱三只能承认:“娘,我不瞒你,这亲事我确实有私心。”
接着,他便把自己无意中遇见徐小姐,动了某些不该动的念头的事情,跟叶瑜然说了。
原本,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人家,动了心思,却不敢有所表现,可是当他听到徐玉瑾正要相看的是那样的人家,就有些坐不住了——徐玉瑾嫁给那样的人家,还不如嫁给他。
是,朱家是泥腿子,比不上那些高门大户,但朱家是“耕读传家”,家里还出了一个秀才,说出去也好听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或许别人把朱家当成普通的泥腿子,可朱三自己清楚啊,他娘在弄朱氏书塾,他们家与不少人家都有利益往来,明显是腾飞之象,若徐玉瑾嫁到他们家来,不出几年,肯定能够过上少奶奶一样的生活。
“既然我能够让徐小姐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不去争取一下呢?娘,”朱三望着叶瑜然,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不想错过。”
“你有私心正常,可徐家为什么选你?你说得再好听,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这个穷小子,你应该还瞒了我一些事情吧?”听了半天,叶瑜然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怕是真的对人家徐小姐动了心思,否则不会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来说去,只说是自己瞧上了徐玉瑾。
可事实呢?
叶瑜然可不相信,朱三瞧上了,人家徐家就愿意把徐玉瑾嫁过来。
徐老愿意松这个口,怕是还有别的原因吧?
朱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他娘没有那么好忽悠,有些无奈:“是,我是还瞒了一些事情,但我想先跟娘说清楚,是我先看上徐小姐的。她不是什么轻浮的女人,也不是那种天真无知的千金小姐,她只是……”
“只是?”这两个字,让叶瑜然有些玩味。
“徐小姐去年就来普寿城了,我偶尔也会去徐老那里请教学问,去得多了,碰到的机会也就多了……”朱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头疼的感觉了,尤其是顶着他娘的目光,想要编一些好听一点的理由都不知道怎么编,“一来二去,接触得多了,徐小姐看我也比别人顺眼,再加上徐家那边逼她逼得紧……所以,也就这样了。”
“你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人家吧?”叶瑜然有些怀疑。
没办法,几个儿子当中,脑子最灵光的就是朱三。他要真打一个女人的主意,动动嘴皮子哄了人家,似乎了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吧,哄就哄了,她把朱三到时候真把人家娶回来,却不对人家好,反倒是害了别人。
这种事情,她得跟朱三说清楚。
叶瑜然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我知道你也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岳家,能够提携提携我们朱家,但是做人要有底线,有的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我们为人处事,不能忘了本份。”
“娘,你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朱三有些哭笑不得,事先他担心他娘觉得徐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