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节到现在,朱七也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家人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在贴身小厮的提醒下,十分主动的举杯恭敬朱三考中之喜,也预祝朱三在接下来的院试中,能够考出一个好成绩。
他笑着说道:“要是三哥真中了,那到时候我们家就有两个秀才老爷了,三哥,你可要加油啊!”
“行,那我努力试试看。谢七弟!”以茶代酒,朱三一饮而尽。
翌日,叶瑜然随朱三夫妻拜访了徐老,一个是感谢徐老之前对朱三的提携,若不是他,朱三不会取得现在的好成绩;另一个,也是想让徐老再次考检朱三一番,看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临时抱佛脚”的;顺便,也让徐老看看他嫁到朱家的孙女。
对于三人的到来,徐老十分欣喜。
昨天他就听到了孙女、孙女婿回来的消息,若是平时,他早就上门了,可这次亲家母有随行,便按奈着性子等到了第二天。
他与叶瑜然一番官方寒暄后,就是他与孙女的单独相处。
这是徐玉瑾第一次离开他,去别人家过年,回到徐家的徐老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再次看到孙女脸上的笑意,徐老笑了,说道:“你好像长胖了!”
“爷爷,我哪有。”说她别的还好,徐玉瑾没想到她爷爷里单独一碰面,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可徐老盯着徐玉瑾打量半天,证据就是十分肯定地说道:“确实是胖了,瞧这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我还以为你第一次去朱家那边住,三郎又去科举了,你一个人在婆家会不习惯……没想到居然还吃胖了,那到看来是我操心多了,你在人家那里过得挺舒心的。”
徐玉瑾有点窘迫,她才不承认,实在是婆家的那几个妯娌都是做饭的好手,尤其是三郎的四弟,那简直是神厨在世。
三郎在外面考试,朱家人却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想尽了一切办法给她做好吃的,其中就有朱四。
朱四手艺又好,她一时没控制住,然后就……
“爷爷,三郎都没说我胖了,就你说。你什么眼神啊,气色好就是气色好,跟胖有什么关系?”
见孙女不承认“胖”了,徐老也不在意,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越是这样,不越说明她在朱家过得很好吗?
望着孙女眉宇间的清朗与明快,徐老问起了她在朱家的细节,虽然有些徐玉瑾已经在信里说了,但信里是信里的,当面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徐玉瑾也没隐瞒,将她第一次一个人在朱家的“惶恐不安”,所以朱三科举失败,其中种种心绪,挑着重点讲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朱八妹的女红坊,朱家的朱氏蒙学等。
一提到这个,徐老到是有得说道,只是朱三正是科举关键时期,他便让徐玉瑾暂时压后,等朱三考完了再细谈。
祖孙俩说完话,换朱三进去。
朱三这边就目的明确多了,考查他最近的学习情况,问问他县试、府试的感受,以及这次院试,徐老有哪些预测。
书院里在查缺补漏,外间自有丫鬟婆子伺候叶瑜然,徐玉瑾出来后,也径直走了过来。
叶瑜然笑着说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什么情况,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想到,徐老会把他的宝贝孙女嫁到他们家来。她把这件事情形容成了“仙女下凡”,“织女与牛郎”,既把徐玉瑾捧得高高的,又高度赞美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徐玉瑾被说得有些脸红:“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没想到我会遇见这么好的婆婆,娘,说句有点冒犯的话,没成亲前,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喜欢我,怕我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好,让你不高兴。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包容我,还会引导我怎么融入那个大家庭。谢谢你,娘!”
“怎么会?”叶瑜然露出惊讶地表情,说道,“你又温柔又贤惠,又有能力打理家业,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反到是我还有些担心,怕我这个婆婆是个乡下婆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会跟你有什么误解。要有误解能说清楚就好了,就是怕说不清楚,误会越来越大,这婆媳关系受到影响。我们是一家人,要是我俩处不好,那问题不就大了吗?”
徐玉瑾没想到叶瑜然也有这个担心,脸红的承认,其实她也有些“怕”。
只不过跟叶瑜然的担忧不同,她的担忧是,她是按世家千金的规矩教养长大的,虽不至于不知人间疾苦,但对于“乡下”的事所知不多,顶多知道家里有几个庄子。
她也怕自己守着大家族的规矩,让婆婆误以为自己娇气或者什么的,可有的东西是从小养到大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
“我啊,那时也特别担心,怕大户家的规矩太多了,我也习惯了,时以为常了,可娘跟几个嫂嫂、弟妹不知道啊,万一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又不好意思提……时间一长,不就有矛盾了吗?”其实徐玉瑾没说的是,她以为的乡下会非常肮脏零乱、粗鲁不堪,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为了朱三,她愿意“忍”。
她甚至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她想办法努力“改变”朱家。
大家各退一步,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