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怎么办?禁掉?”
叶瑜然摇头:“直接禁掉恐怕有点难度,就算我们把这些东西禁掉,不让大家玩,他们闲下来,总要找打发时间的东西吧?不玩这个,玩什么?人嘛,只有在填饱肚子的情况下,才有时间想别的。现在很明显嘛,那么多人跑出来玩,说明大家都能填饱肚子了,日子好过了,要不然谁放着地里的活不管,跑出来玩啊?”
“这倒是,现在地里的活都是有规矩的,秋收也结束了,也就剩下那些修水渠、翻地……”朱里正数了起来,表示在明年开春以前,地里的活还真没剩下几件。
剩下的那几件,不是修水渠,就是打零工,或者进厂。
就是进厂,那也不是一天干到晚,也有时间回家休息。
“所以啊,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禁。就像修水渠一样,堵不如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立一套规矩出来,即使是玩,也要让大家规规矩矩地玩。”
“朱大娘的意思是……”
“无规矩不成方圆,就像我那桥牌室,那也是有规矩的。”
桥牌室的规矩,朱里正、朱族长还真知道,他俩也是村里的老人,也去里面玩过。
只不过,他俩不比其他老人,儿女都大了,只要等着儿女孝顺就行。
他们身上还兼有其他工作,去了几趟感觉耽误事,再加上村里有棋盘流传出来,他俩就弄了一副,自己在家里玩,懒得再往外跑了。
叶瑜然表示,她桥牌室的规矩自然不可能直接搬到村里来,但有的可以采用,比如说“禁止赌博”,但凡涉及钱财等物,就会赶出桥牌室。
他们是村里人,不可能赶出村子,但可以“罚”别的啊,比如扣积分,一旦扣的积分超过了多少,就不能参与某些集体福利。
除了禁赌的规矩要立出来,村子里应该把朱氏蒙学给利用起来,给这些村人启蒙。
“啊,村里人也要启蒙?!”朱里正傻眼,“大家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不用了吧?”
“朱里正,我说的启蒙不是让大家到蒙学里去读书认字,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小孩子做主角,让他们搞一些主题活动,邀请村里的人参加。”叶瑜然说道,“难道你不想让你那个大曾孙在村里人面前露脸?”
“想,当然想了。只是,他就是一个小孩子,他能干什么?”
“朱里正,瞧你这话说的,当初我们村里的水渠,还不是他们一帮小孩子帮忙做的实地调查?小孩子能做得多了,关键是要用好。去年春节的写春联活动,大家不高兴吗?那几天,大家都忙坏了,大家不忙得高兴啊?”
“高兴,自然是高兴了,我那大曾孙,想不到这么小一点,居然也会写字了,哈哈哈哈……”
朱族长一看朱里正得瑟的样子,在旁边说道:“朱大娘,你快别说了,那几天这小子没少在我们这些老头子面前炫耀,搞得好像只有他有曾孙,人家没有似的。”
朱里正:“是是是,你也有曾孙,你曾孙写的字也挺好的,我也没说不是?”
叶瑜然见这两老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曾孙给斗上了,有些好笑。
不过一些跳棋、飞行棋和纸牌罢了,都能把这一村的人给迷上,给玩疯了,说明什么?
说明普通老百姓的娱乐活动太少了。
之前她没考虑到年轻人,只考虑老年人,还不是不想耽误地里的活,把年轻人排除在外了嘛。可是有的事情,不是你想排除就能排除的。
这不,那边桥牌室才开张,她家那几个儿子、儿媳妇就在后面偷偷给玩上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叶瑜然知道今日不比往昔,除了手里的那些活,他们空出来的时间确实比往日要多一些,也就没防止他们的玩心。
只是,叶瑜然没想到的是,不只她家那些年轻人想玩,就是村里的年轻人也想玩。
这就说明问题了,说明村里的日子早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好过多了,大家除了填饱肚子,还想追求精神上的东西。
既然如此,她也就大方一点,带大家一起玩好了。
只是玩也要有一个玩法,突然把这么多玩的东西丢给大家,她真的怕把他们玩坏了。
是的,没错。
叶瑜然不是怕大家把玩具给玩坏了,还是怕玩具把他们的本性给玩坏了。
这就跟文化入侵似的,若是本土国情没有做好准备,突然从外面涌进了那么多东西,吸收不良,肯定会拉肚子。
与其等到事后再想办法弥补,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引导,让他们学会怎么“玩”。
就算要玩,也要玩得有技巧,玩得精益求精。
叶瑜然将自己的计划,噼里啪啦跟朱里正、朱族长说了一通。什么一边玩,一边学,让年轻人跟小孩子似的,通过玩的方式学到更多的东西,等他们见识的东西多了,以后出门也就不怕被别人给骗了,被外面的东西教坏了。
“你们想啊,外面的赌博也好,斗鸡也好,他们都在自己村里见识过更好,更有趣的了,还会看上外面的?”
“等他们都见识过了,出了门也不胆怯,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瞧不起了。”
“最重要的是,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