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逸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暗自在心里鼓掌。
他绝对不是看热闹的不嫌自大,他是巴不得叶瑜然和朱老头关系不好,唯有如此,他才好……
咳咳!
虽说有些不光彩,但甘逸仙发誓,他绝对没有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意思,他这不是准备等叶瑜然百年以后再下手吗?
对于凡人来说,一生也就那么长,百年的时间。
但对于像他这种神仙来说,人生的长度是以千年万年计算的。所以对他来说,凡人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等得起。
叶瑜然感觉有些好笑,她双手抱胸,完全没把朱老头的愤怒放在眼里:“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我们俩都不想跟对方过了,只是我们年纪一大把了,儿子这么大了,就是大宝,再过几年也能相看人家成亲,马上就要当太爷爷、太奶奶的人了。现在和离,说出去丢脸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名声,所以我们现在是凑合着过。
你想要女人,我给你安排。
而我想做什么,你也别拦着。我们各过各的,除了不再是真夫妻,我们也还是一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希望儿子、女儿过得好。只要有这个共同目标,那我们用各自的方法努力好了。”
朱老头不确
定叶瑜然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认输”吗?
狐疑地瞅着叶瑜然,总觉得这个老婆子在打什么坏主意。
“就跟前几年似的,你好好做你的朱老爷,没事了陪陪爹,陪陪娘,或者逗逗孙子,不也挺好的?”叶瑜然继续说道,“至于你几个儿子想做什么,以后会做成什么样子,这种事业上的事情,你就少插手。你又不懂这个,你要实在不行,你就去老大、老二的实验庄子,帮他们种地也行。外面那些胡说,有什么好听的呢?听了一肚子火,你还改变不了什么。”
朱老头的肚子里确实有些火:“你就是嫌我碍事!”
“怎么会?再怎么说,你也是老大、老二他们的爹,我要嫌他们爹碍事,我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当成什么了?只是不管任何事情,都有分工。就像老大、二儿的实验庄子,大家干活不也有分工吗?你干这个,我干那个,大家力朝一个地方使,最后完成的是一个事情。”一根棍子以后,总要给一个甜枣不是?她和朱老头没办法和离,那就只能先安抚住了。
叶瑜然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们也一样啊,你是家里的定海神针,只要有你在,那整个家都安稳。而我呢,是劳碌命,整天东跑西跑,操心这操心那。看着我俩忙的不
是同一件事,但说到底,我们不也是为了底下的儿子、女儿好?”
“你也知道啊?既然如此,那我说老四的事情,你怎么那么大火气?”
“我为什么生气,你还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把别人的闲言碎语当真了?”叶瑜然再次戳破,“你是因为老四没出息生气?不是,你是在老四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但你仔细想想,别人只看到老四吃软饭,没出息,可是我们家的吃食厂子,哪一个配方不是老四盯着弄出来的?要是换一个人,比如说你,你能搞定?”
朱老头动了动嘴唇,没敢反驳。
吃食这东西,看着简单,一把火的事,但他被儿子、儿媳妇养了那么多年,嘴巴也养叼了,也知道他们几个谁的手艺最好。
就是他爹、他娘,也喜欢吃朱四亲自腌制的小菜。
要是哪天喝粥,没那么一盘,总觉得不对味。
“是吧?老四擅长干这个,既然他擅长,别人又代替不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外面那些闲话,不是因为不了解实情,就是因为妒忌。难道你还能跟人解释,其实老四没那么废,我们家的方子都是他弄出来的?”叶瑜然说道,“肯定不能啊。人有三六九等,我们家做生意,全部挂在儿媳妇名下,说赚的是胭脂钱,就怕影响到
你儿子、孙子科举。还说什么耕读传家,大办书塾,牵头带着十里八乡的孩子读书……我们每年投那么多钱进去,也没赚多少。可不赚钱,为什么还要做?”
“那不是……为了名声嘛。你以前讲过。”以前吃饭上,每次都要讲几句,朱老头想不记住都难。
“对啊,就是为了名声。只有这样,人家想起我们家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想起生意的事情,而是想起‘耕读传家’四个字,只有维持了这个,你儿子、孙子才能参加科举。老四做的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藏在他媳妇后面是对的,他媳妇出头,他就是咱们家养的一个老爷,养养花,钓钓鱼,哄哄媳妇……又没什么不良嗜好,对三宝、四宝以后科举也没有妨碍,不挺好的吗?”说到后面,叶瑜然摊了手。
“你这么一讲,确实有道理,可是……外面那些人,都那样说老四了,我怕以后老四听了心里会不舒服。”就像他似的,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的,但听得多了,心里能舒服?
要不是上面还有朱老爷子、朱老婆子压着,底下的儿子、女儿都听叶瑜然的,他没办法反抗,恐怕早就闹翻了。
秦寡妇的事,不也是他的一种反抗?
只可惜……
唉!不提也罢。
想起秦寡妇
,朱老头还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人家。要不是跟他扯上关系,要不是家里的老婆子太厉害了,她也不会得了心病,早早就去了。
唯一让朱老头感觉到安慰的,大概就是朱五替他“照顾”了秦寡妇的两个儿子,也算是补偿了秦寡妇。
地底下的秦寡妇:我谢谢你全家!
朱五:“……”
爹,你误会了,我那不是“照顾”,是“笼络”。
娘担心朱谷、朱粒因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