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人诚惶诚恐,其余二人听到她的话,一时不知心里何种滋味。
加上这三人,一共十个人,分为五组,大家都去拿了球杖,冀王看着自己特地为沈玉宁精心准备的球杖连连叹气。
沈玉宁也过来拿,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拿了她身边的另一根球杖,浅紫的袖摆悠悠垂落。
沈玉宁心想,如果他开口,她可以换。
就像当年扫落叶时那样。
身边拿球杖的手一顿。
司空真的声音凑近,在她耳边:“你可以怎么样?”
她一吓,鼻端嗅到久违的气息,原来小声嘀咕被听到了。
她抓紧球杖:“我可以……”
“殿下多虑了。”他打断了她的话:“瑞儿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拿了球杖转身。
沈玉宁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回过味,胸中有些涩。
这边亭子里,皇后摇着宫扇,稍稍伸长脖子:“好似开始了。”
三场定输赢。
第一场,两个人同时挥杖,以叠加球落洞距离最远者为胜。
看着远处高高低低的小旗,沈玉宁吞了吞口水,感到四周诸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打量,还有……鄙薄。
低头,那球正在脚边。
她握紧球杖,瑞儿在一旁拍掌高呼司空真的名字。
司空真朝瑞儿笑了笑,宽袖碰到了身边,看着沈玉宁道:“我数一二三,一起挥杖。”
她点了点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于是放缓了声音:“不用紧张。”
司空真浅吐一息:“一、二、三!”
两枚球同时飞了出去,众人目光追随,只见一枚压到了旗子,稳稳滚进最远的洞里,而另一枚,滚了几下便滚不动了,孤零零地停在了地面。
冀王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不会吧?”
永王满脸得意地哈哈大笑,司空真,你输定了!
沈玉宁愣在原地。
那孤零零躺在地面的球的确是她捶的,居然连洞门都没摸到,四周那么多人,仿佛被谁掀开了遮羞布,她很想把脸捂住,急忙对他道歉:“对不住,我、我……”
“球杖握得太靠上,挥出去的时候力道偏了。”
她再次愣住,司空真握着球杖给她示范:“应该像这样。”
他示意她拿起球杖:“试试。”
沈玉宁愣愣看着他,握着球杖挥了一下。
“很不错。”他点点头。
“我们等第二局吧。”
永王冀王与他们错身,永王一脸给老子等着,冀王则是不可置信。
沈玉宁又看了一眼。
司空真脸上全然不见郁色或惊慌,似乎……并没有因她的失误生气。
她能感觉出来,他的气息很平和,站在他身边,被那种气息郁郁缠绕,她竟然……竟然感到一丝可耻的安心。
沈玉宁轻吐一口气,目光与对面的瑞儿对上,瑞儿愣了愣,突然朝她轻灵一笑。
她也没有怪她。
她太小心翼翼了,这念头突然蹿出来,原来她真的很怕出错,很怕连累别人。
别怕啊。
花信在场外看着,双手捏拳给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