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油条。
季若风溜达着捏了一根,一边回答,“霍大人来了,问案子的事呢,我想着过来叫你一声。”
霍应怀昨个确实说了这事。
江知间把冲好的碗筷送进厨房,往下卷袖子,“行,我这就回去。”
白黄正好从屋里出来。
她的衣裳都是红色,或许是本来生的清冷,如此艳丽的颜色使的她看起来多了些人气。
江知间自然而然的走过去,两个人并肩。
“要先去衙门一趟,跟霍大人汇报一下案子的情况,你是一块过去,还是先到扶月馆等我。”
白黄双手垂在身侧,想了想,“我跟你一块吧。”
“若是你有什么没想到的,我还能替你补充补充。”
江知间点点头,季若风落在他俩身后一步远的距离,摸了摸下巴。
江大人是不是忘了。
白姑娘现在正经还在坐牢呢!
这惯的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霍应怀换了身官袍,眉头紧皱,正在后院跟老陈头说话。
衙役各忙各的。
石桌旁,还坐了个看着面生的年轻人,瞥见江知间进来。
霍应怀抬抬下巴,“知间,找你的。”
年轻人也站起来,“江大人,我是医馆的,先生让我跟您说一声,上回那个病人醒了。”
大荒剑上的剑穗微晃。
江知间瞥了一眼旁边的白黄,“白姑娘在这等一下。”
他一把拽了霍应怀的袖子,走到旁边,简短且快速的把这次事件解释了个清楚明白。
霍应怀看着并不吃惊,或许刚刚老陈头也解释了其中的不对劲。
他沉吟片刻,“我跟你们一块去医馆看看。”
街上已经开始热闹了。
买卖的行人吆喝声还价声络绎不绝,江知间走在中间,左边是白黄,右边是霍应怀。
有外人在。
白黄不像跟江知间一块那么自在。
医馆还在前边,霍应怀突然开口,“白姑娘是捉妖人?”
白黄点头,霍应怀一脸好奇,“妖怪都长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什么样的都有,若是动物成的精,可能头上有耳朵身后有尾巴,若是植物成的精,身上会有本体的一部分枝干。”
霍应怀哦了一声,浅笑,“也就是说,和人类还是不同?”
白黄抿抿嘴,“看不出来的,”察觉到江知间的目光,她垂下眼睛。
“除非把本体打出来,我不是骗人。”
她又不傻。
霍应怀表面是在问她妖怪的形态,实则眼睛里的怀疑都快溢出来了。
仿佛认定白黄就是在说谎。
姑娘家的情绪有些低落,江知间没忍住,拍拍白黄的肩膀。
“我帮你把他一块捉回来。”
白黄斜眼瞥他,霍应怀也斜眼瞥他。
江知间双手环胸,抬起脑袋,“毕竟是案子的嫌疑人嘛,啊哈哈哈。”
他笑的实在僵硬,霍应怀眼珠一转,坏笑,“白姑娘,捉妖人有没有什么规定,比如不能成亲或者也得找个捉妖人成亲什么的。”
江知间一脚踢过去,羞耻,磨牙。
霍应怀预判了他的预判,身子一扭,“哎,踢不到踢不到。”
他俩在前边一跑一追,白黄眼神无奈,倒还真想了想师门规定。
随后撇嘴笑。
医馆分前后院。
前院是病抓药,后院住院调养。
年轻人挑开帘子,“先生,霍大人和江大人来了。”
孙青山捻着胡出来,江知间收起玩闹,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
“孙大夫。”
霍应怀跟着行礼,孙青山满脸笑意,“霍大人,江大人,随老夫来。”
被树枝穿透了身子的家丁脸色苍白,浑身裹满纱布,躺在床上静养。
江知间和霍应怀对视一眼,走到病床旁边。
“吴岩,能说话吗。”
吴岩点点头,声音干哑,“江大人。”
他神智清醒,江知间点点头,“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吗,是谁伤了你。”
吴岩愣了愣,眼神突然惊恐,身子不自觉的发抖,崩开的伤口往外滋滋冒血,孙青山眼疾手快,几根银针扎下去,“他在害怕。”
江知间弯下身子,“不用怕,没人能伤害你,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把他抓回来给你报仇。”
吴岩僵硬的转过脑袋,一格一格的。
“吃人,他要吃人。”
“吴壮,他吃了吴壮,还要吃我。”
“我逃跑,前边没有路,我掉下去了,下边都是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