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风一张嘴。
阴森森的。
白黄和江知间同时看他,片刻,白黄突然伸手,“你肩膀上趴着个小孩。”
江知间面无表情,“浑身往下滴水。”
季若风脸色一白,当即就窜起来挂江知间身上了。
“哪呢哪呢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江知间让他扑的一个趔趄,顺手拽着白黄的胳膊,三个人同时往下倒。
白黄脚尖一点旁边的柱子,就听着轰的一声,勉强撑住。
季若风这会子还在扒拉自己肩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白姑娘,走了没,你快帮帮忙,把他赶走,天灵灵地灵灵。”
白黄无奈拍了下他的胳膊,“哄你玩的,真行啊你,搂着江大人喊白姑娘。”
季若风弱弱的睁开眼,还没忘贫嘴,“那是,你俩一家么,连传家宝……”
“咳,”江知间咳嗽一声,把他从身上撕下来,白黄没听清,凑过去,“什么?”
她好像听见传家宝,江知间一拽她的袖子,拉到自己身边,“没说什么。”
扭头看季若风,“胆子那么小怎么做捕快,今晚上你自己去坟地住一夜。”
季若风垮着脸,就觉着自己小白菜地里黄,“不要吧江大人,那没说做捕快还要捉妖的,去坟地真见鬼了怎么办。”
白黄情急之下把桌子踹倒了,这会正扶起来。
闻言回头,“人魂势弱,无法伤人,邓小阳身上有妖力,他心脏是被妖物挖走的。”
言下之意,和鬼没有关系。
季若风抬头看她,“白姑娘,我并未觉着被安……,这是什么。”
他一指桌子底部,梨木的板子上,一连串的暗红色。
江知间帮着白黄把桌子翻过来,倒在地上,白黄拿指甲扣了点红色闻了闻。
“血。”
大堂收拾的干净。
江知间四周看看,“桌子底下怎么会有串血,看这个方向……”
他尝试着几个动作。
手刀往上,身子猛的一跨,白黄一打响指,“就是这个。”
季若风摸着下巴,围着江知间转了一圈,“也就是说,受害人撞倒桌子,前面有人拿着武器,从下往上砍了一刀,血花正好溅在桌子上,那地上也得有啊。”
他说着低头就要找,白黄无奈,“地上能擦干净。”
江知间收势,接话,“但桌子上可能疏忽了,这是邓小阳的血吗。”
如果是邓小阳的话,那原先以为他在破庙遇害的可能就推翻了。
至少来到千味楼之后,他还是活着的。
白黄摇摇头,和江知间一块去看其他的桌子。
奇怪的是,其他的都干干净净,只有这一个沾血。
夕阳西下。
赤红的晚霞烧透半边蔚蓝,红色和金色接壤。
云层重重叠叠,从千味楼出来,江知间抬头看天,揉了揉鼻子。
“明天可能有雪。”
白黄学着他的动作抬头,“不会吧,看这天气蛮好的样子。”
季若风学着他俩的动作抬头,笑眯眯,“江大人看天气最准了,明个要穿厚点了。”
三人决定先回衙门。
问问刀厨知不知道桌子下边有血的事,万一是楼里厨子处理食材时沾上的呢。
千味楼出了命案。
作为掌柜的,刀厨收押暂时关在地牢。
冬日天冷,牢里点的炭火,他坐在稻草堆里,想了想。
“后厨处理食材都在后院,不可能溅到大堂,况且还是桌子底下,不过江大人一提,我还真想起来。”
“前天晚上,得有凌晨那会吧,我因为晚了没走,暂时住在四楼,就听着下边确实有动静,下来看的时候没什么异样,我以为是猫弄倒的。”
他说着看向江知间,“对了江大人,那天我还捡到个东西来着,随手给我媳妇了,你问问她放在哪了。”
邓大花录完口供,她一整天都在千味楼,有人证,故此留在家里随时准备接受调查。
江知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捡到的是什么东西你记得吗。”
刀厨伸手比划一下,“不知道,挂在哪的吧,反正看着挺值钱的。”
从地牢出来。
外边已经彻底黑了。
衙门后院点着灯笼,值班的衙役手里握着钢刀。
白黄和江知间并肩站在一块,小江大人一歪头,“白姑娘饿不饿,今个客来居有涮锅。”
白黄站在原地,一双清冷冷的眼,月光下看着还有点无辜。
“饿。”
“我午饭还没吃。”
这副模样正好戳中小江大人内心,他捂着鼻子,眼神飘忽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