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和江知间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胡庆。”
季若风打了个响指,“就是胡庆。”
“虽然邓家有意瞒着这事,但说来也巧,衙役去调查的时候,正好在路边救了个差点被冻僵的老头,老头跟他们说的。”
想起之前串联在一块的线索。
白黄眯了眯眼睛,“不一定是碰巧。”
老头可能是故意安排的。
江知间也觉着案子在一步步清晰,大荒剑上的剑穗轻晃。
他单手背在身后,“所以杀了邓小阳和胡庆的就是邓双?她不是死了吗。”
想了想,往白黄旁边靠靠,声音贼兮兮的,“死后成妖啦?”
白黄按着他的脑袋往一边推,皱着眉头,“要说胡庆糟蹋了邓双,邓家追究起来胡庆可没多少好日子能过。”
“他为什么跟青儿姑娘说他手上有邓家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千味楼又为什么要给他银子。”
季若风难得聪明一回,立刻举手。
“我知道,我看过话本子。”
江知间朝他挑眉,季若风掐着腰,“那就是邓双的死有猫腻呗。”
白黄勾起嘴角。
拍拍他的肩膀,“没错,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个猫腻。”
也是杀了邓小阳和胡庆的妖怪,想要让衙门查清的案子。
线索越推越多。
近来鹿妖安静,白黄决定先把他放一放。
下午起了风。
红花树上挂着冰凌子。
阳光折射,倒影在墙上有七彩的光。
白黄靠在檐廊的柱子下,眼睛盯着光斑出神,“邓大花一定瞒着我们什么。”
而在她身后。
江知间看着墙后的银杏树,双手环胸,“邓双要去若风那里找什么呢。”
他一侧。
季若风抵着门框,语气幽幽,“为什么是护城河里的水。”
话落。
白黄猛的站直,她一脸郑重的走到季若风旁边,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季若风,你又聪明了一次。”
说着拉起江知间的袖子,“走,我们去问问邓双当时跳的是哪条河。”
这会天还不黑。
他俩风风火火的离开。
季若风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江知间就是直接走,到我就光是聪明是吧。”
“哼。”
他傲娇的一抬脑袋。
决定多坑小江大人两顿饭。
衙门后院。
衙役正在清理屋檐下的冰锥,听白黄一问。
其中一个放下手上的铲子,“对对,那老头说了,跳的就是护城河。”
江知间的一只手还在白黄手里,大荒剑插在腰上,他摸了摸下巴。
“多大的怨气要隔着这么远来跳护城河,还是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
各自明白对方的想法。
白黄抬头看天,“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就等着天黑了。”
江知间熟练的沏了两杯茶,递给白黄一杯,他懒懒散散的翘起二郎腿。
“如果真是这样,那邓小阳和胡庆死的还真不亏。”
两个人跟打哑谜似的。
只有衙役左右看看,抓心挠肝。
什么等天黑啊!什么死的不亏!
你们倒是说啊!讲话讲一半要挨雷劈的好不好!
是夜。
厚重的云层遮住月亮。
白黄将熬好的鱼油端到暗室的桌子上,九张符纸以特有的规律流转。
季若风气声站在江知间旁边,“江大人,好紧张的样子。”
江知间冲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白黄单手掐出法印,微合双目,不等念诀,窗外轰鸣。
大厨凄厉的喵了一声。
熟悉的灵力绽开,白黄瞬间拉开生花刀,扬起的裙摆挡在江知间和季若风面前。
下一刻——
滔天的水倾盆而下。
却被九道符纸挡了回去。
窗户被水推开,以江知间的视角来看,他们仿佛置身水底。
头顶是飘摇的浑浊,隐约可见水草和尸骨。
白黄如同一道金色闪电,朝着妖力直追而去。
与此同时,手里的符纸拦住前方的人影。
白黄一个翻身跳起,黑刀横立,她背对人影,“既是想让案子真相大白,为何又出手阻拦。”
半晌。
人影从黑暗里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一双眼睛如同鱼目泛白,冷笑一声。
“该死的人还没有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