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财挠挠下巴。
“我远远看过一回,不是很清楚,红白色的,上边好像写了两个字。”
他沉吟片刻,“镇山。”
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黄面前的饺子还剩大半盘,脸色阴沉的可怕。
陆招财凑过去,有些好奇,“小白,怎么啦。”
白黄僵硬的转头和他对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你确定玉佩上写的镇山二字。”
江知间表情复杂。
陆招财啧了一声,“是吧,这两个字我还是认识的,而且月涂说过……”
院子里有些安静。
白黄呼吸加重,陆招财不知道是不是没发现不对劲,晃了晃手指。
“这块玉佩对他很重要。”
喉咙挤出一声闷响,白黄双手搭在膝盖,“怎么个重要法。”
江知间左右看看,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招财笑眯眯的,“哦,他说是他仇人的东西,你想啊,月涂叫人剜了心,仇人肯定是剜心的人,就是不知道镇山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后知后觉,一脸惊讶。
“小白,你认识这块玉佩啊。”
江知间猛的站起来,一拽白黄的胳膊,往文书房走。
陆招财正想跟过去,江知间扭头看他,“坐下。”
声音冷漠。
鹿妖无端打了个冷颤,等文书房的门关上,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一个妖怪,干嘛要怕江知间啊!
书房里点着火炭。
白黄站在原地,手指搅了下袖口,“我师门的所有法器上——”
不等说完。
江知间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子,站在她前边两三步远的距离。
“会不会是月涂犯下罪孽,才遭此下场。”
白黄脑子有些乱,“师门捉妖,便是罪大恶极也讲究轮回因果,师兄私自剜心是犯了宗门律法的。”
江知间捕捉到重点,“师兄?”
白黄找了个椅子坐下,看起来有些累,“你还记得师兄总是把玩的那个佛莲禅杖吗。”
“禅杖抽出来是一柄细剑,上边总是挂着一块写有镇山二字的红白玉佩,但是这次师兄过来……”
没等她说完。
江知间反应过来,林鹿的禅杖上干干净净。
白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面前落下一方阴影。
她抬眼和江知间对视,小江大人沉默片刻,“你相信师兄吗。”
白黄重重点头。
手心里塞进一块温热,江知间拍拍她的头发。
带着似有若无的温柔。
“既然你相信,那我也相信,把真相调查出来,还师兄一个清白吧。”
他转身出去。
还贴心的替白黄关上门。
白黄手指摩挲,慢慢低头,江知间塞给她的是一块红白玉佩,上边写有镇山二字。
等她调整好心态。
屋外。
陆招财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江知间靠着梅花树喝茶,绯红花瓣落在发尾,白黄揉揉肚子,“没吃饱。”
“要不要去客来居,我请你。”
小江大人单手背在身后,手腕一转,茶杯以内力送到桌面。
他勾起嘴角,“求之不得。”
除夕夜的街上依旧热闹。
扛着棍子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被一群小娃娃围在中间,白黄和江知间并肩走在一块。
她突然开口,“你从哪得来的玉佩。”
江知间没瞒她,“运鱼车里。”
月涂手骨里握着的应该就是这块玉佩,因为河水冲刷,这才掉在运鱼车。
江知间曾见过白黄短刀上的镇山,他第一反应就是把玉佩收起来,私下问问白黄怎么回事。
还没找到机会。
鹿妖把一切都抖出来了。
白黄点点头,“等过了年,我会去问师兄,如果真是他杀的……”
前边就是客来居的门匾。
福贵抓把瓜子站门口跟人聊天,江知间余光看着白黄,天上第一片雪花落在红裙上。
她双眼沉沉。
“天理昭昭,绝不姑息。”
说着率先进门。
江知间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所以他才会相信白姑娘。
福贵站在看半天了,无奈摇头,“江大人,你再这么笑,咱府城的姑娘就不要活了。”
江知间不明所以。
福贵嘿嘿一乐,“被你迷死了。”
江知间白他,推门进大堂,福三娘也在呢,正跟白黄聊天。
“晚上就关门了,咱也得回家过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