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间受伤的短短几个呼吸。
知道的信息可不少。
白黄惊讶的瞪大眼睛,“在哪。”
江知间看她没有说话,白黄揉揉鼻子,“我去换衣服。”
不知道打哪来的蝴蝶。
落在红花树下的小白花上,白黄从屋里出来。
就看着江知间双手拄着膝盖,歪头,她从后戳了下江知间的肩膀。
小江大人一指蝴蝶,“这个,贵女也见过。”
他直起身子,白黄瞬间反应过来,“在镇山?”
江知间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但翅膀上的蓝点,一模一样。”
白黄莫名想起当初院子里多的那只脚印。
如果是镇山里的妖物——
会不会师父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来过。
说话之间。
蝴蝶慢悠悠飞走。
江知间拽着还在发呆的白黄,“走了,去衙门。”
闹哄哄的衙门后院。
老陈头手上举着小刀,目瞪口呆,院子里,整整齐齐摆了数十张草垫子。
每个里边都有一具尸体。
季若风被人围在中间,耳边都是质问和哭闹。
蝎尾新找了套水壶和水杯,美滋滋的捏了几撮茶叶,沸水过了一边。
不愧是百年的茶饼,立刻茶香四溢。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没等喝一口,院子里人挤人,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桌子。
茶壶和茶杯同时摔在地上,洒了一地。
蝎尾眯眼,黑色妖力流转,正想发火,就听一声怒喝。
“够啦!为什么死你们不知道吗!让你们拿来换银子你们为什么不来!”
“现在人死了知道找衙门了!晚啦!都住嘴!谁在哭就抓进大牢!”
院子瞬间安静。
片刻,再次吵起来,甚至还有扒拉季若风肩膀的。
问他钗子能换多少钱,他不是把钗子拿走了什么的——
在这片吵闹里,就听门口慢悠悠的女声,“头一次见季若风生这么大的气。”
江知间走在前边,大荒剑背在身后,他看向人群里的季若风。
指尖一点剑柄,剑身划过剑鞘,就听一声长鸣。
所有人同时捂耳朵,等回过神,江知间表情带笑,语气森冷。
“抓了干什么,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这群人立刻想起当初江知间大方四方的威风。
换成大荒剑劈在自己身上,就听着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
江知间指指地上的草垫子,“谁家的就站在谁旁边,我数到三个数,还有闹的,直接杀了。”
话落。
拥挤的人群瞬间分散,甚至不用他和=数数。
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苦着脸,“江大人,我我我是来看热闹的,这就走。”
他跑起来的速度跟身材完全不成正比。
江知间示意白黄关门,找了个凳子坐下,指骨敲敲桌面,一指最前边的草垫子。
“你先说,怎么回事。”
蝎尾重新洗干净水壶和水杯,经过季若风旁边,摇摇头,拽着他的胳膊。
——好可怜哦,还不如江大人一句话管用。
季若风啧了一声,索性也不管了,坐过来跟蝎尾要茶喝。
草垫子裹的是男人的女儿,他和郝有良一样,也是家里闺女多,再加上重男轻女,所以闺女过的不好。
但他并不知道闺女手上有什么能换银子的钗子,下午闺女在家洗碗呢,一头栽到盆里,死了。
死前手里握着根钗子。
男人之前在告示上看到过,所以和媳妇抬着尸体赶紧来衙门。
其他人和他差不多。
老陈头凑过来,压低声音,“江大人,朱洁的尸体也没有心脏。”
白黄手里端了个黑色茶杯,袅袅烟气遮住眉眼。
她喃喃,“之所以杀人碎尸,是为了遮掩没有心脏吗。”
江知间余光看她一眼,朝着人群抬手,“所有尸体暂时放在衙门,等后续找到凶手,你们再接回去好好安葬。”
站在前边的男人怯怯,“江大人,那还能换银子吗。”
江知间手背青筋暴起,他朝白黄使了个眼色,白黄朝蝎尾使了个眼色。
蝎尾示意季若风捂耳朵,扭头,就听一声刺破云霄的怒吼,其中还夹杂着腥味。
院子里那些人被吹的七扭八歪,挣扎着急忙跑出衙门。
季若风朝蝎尾比划了个大拇指,蝎尾活动活动下巴,不满,“早就想揍他们了。”
一地的尸体年纪看着都不大。
季若风和蝎尾帮忙抬到仵作房里,老陈头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