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居是府城的招牌老店。
从福贵他太奶奶那辈就传下来了。
福三娘是安和府城本地人。
“十年前,府城里也出现过人当成鸭子烤了的案子。”
福三娘一开口就是大事。
江知间把涮好的碗筷推到白黄面前,目光示意福三娘继续说。
“那时候江大人还没来,十里香也没现在这么火,府城里卖烤鸭的铺子挺多的。”
“我记得是个冬天,大早上起来就听说出命案了。”
“整个城东城南城北所有的烤鸭店,炉子里全部挂着烤干的尸体。”
福三娘有些唏嘘。
“一个店就算两个炉子,至少也得死了好几十个人吧。”
江知间手上动作缓慢。
面色阴沉。
作为捕快,听说冤死的案子,他瞬间上心。
白黄担心的倒了杯花茶递过去,手指碰了碰他手背。
江知间眼神微微和缓,福三娘还没说完。
“那时候县令也不是霍大人,按理来说,几十个肯定是重大案件。”
“有人说他快到任期,不想把这事闹大,就把消息瞒下来了。”
“也有人说,鉴于案子重大,他想在调走之前查出凶手,给自己添点名声,也着手查了。”
“奇怪的是,那一整个冬天再没听说过任何关于烤鸭店的消息。”
“后来这事渐渐没人过问,再加上府城乱的厉害,大家都自顾不暇,更没人提。”
“这次要不是听说老任死了,我还想不起来呢。”
福三娘提供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线索的线索。
白黄翘着二郎腿。
“死了这么多人,家里没来闹吗。”
福三娘啧了一声,“衙门给银子摆平了呀。”
她朝江知间努努嘴,“江大人应该知道。”
有客人要茶。
福三娘好心情的过去添水。
白黄给江知间夹了一筷子炒菜,“会跟十年前的案子有关系吗。”
江知间摇摇头。
不是说没关系。
而是不确定。
“三娘说的那笔银子,我确实知道。”
十里香门上贴着封条。
短短几天,门口看着萧条不少。
江知间推开门,示意白黄先进去,“那时候我和霍应怀刚来衙门,霍家对他娶大嫂不满,有心为难。”
“安和府城一摊子烂账,霍应怀虽有能耐,但京城那边封锁消息,霍家不给银子,账目平不了,衙门连捕快的月钱都发不出来。”
“霍应怀从我这支走一万两急用。”
窗户关着。
十里香一股去不掉的烤鸭味。
“其中要平的最大一笔账目,是上任县令修桥用的。”
白黄站在门口,等味道散尽。
闻言不解,“修桥不都是朝廷拨款或者乡绅捐钱吗。”
桌椅凌乱。
当时事出突然,没人收拾,江知间看她一眼,轻笑。
“问题是,安和府城根本没有这座桥。”
白黄有些惊讶,小江大人单手背在身后,先往后厨走。
“霍应怀留了个心眼,找了好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打听,这银子是被县令挪用走的。”
至于具体干什么。
霍应怀上任之前,那位县令就死在劫匪的刀下。
无人知道。
后厨的门锁的死死的。
江知间皱眉,“白姑娘,我们当时走的时候,锁门了吗。”
白黄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没有。”
铜锁泛着金色。
江知间一只手摸上大荒剑,白黄正想劈开锁扣。
小江大人拽着她的胳膊,“灵力还没恢复,你别动。”
手起剑落。
他最近劈锁劈多了,琢磨出一套得心应手的法子。
这种铜锁材质硬,得用上内劲震碎里边的机关。
房门无风自开。
悠悠转动的门框如同鬼笑。
白黄捂住鼻子,抬眼,“看来任茂才丢失的四肢找到了。”
数十个烤炉正前方。
墙壁中间。
两条腿从中间劈开,和胳膊组成一个血淋淋的四字。
屋子不通风。
尸体腐烂发臭。
甚至还有蚊虫乱飞。
江知间挥挥胳膊,单手叉腰,“为什么是四。”
白黄站在他身后,“按照话本子一贯的剧情发展,应该还有三个死人。”
好的不灵坏的灵。
白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