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们自觉愧疚。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站在地牢门口。
白黄双手环胸,目光从陆招财看到蝎尾,又从蝎尾看到祝贾。
“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就不说了。”
“但得多厉害的妖,才能让你们毫无察觉。”
牢房中间。
原先清细过后的墙面再次喷溅血印。
任盛华的尸体还没放下。
脖子拉的老长。
直到江知间示意,衙役们这才敢取尸体。
陆招财挠挠头,“我们也奇怪呢,牢房没察觉任何不对劲,我们守在这就没出去过。”
“谁知道怎么做的案。”
尸体背后的衣裳被扯烂,耿有银吓的坐的地上。
“大、大人,眼珠子,他身上有个眼珠子。”
江知间一个箭步冲上去。
皮肉中间,一枚血红的眼睛眨也不眨。
白黄蹲在江知间后边,气声温热,“假的。”
江知间也反应过来。
将衣裳碎片拨开,眼睛不知道是用什么画的。
栩栩如生。
砍下的四肢也随意丢在地上,白黄抬手抽了张符纸。
无风自燃。
果然是妖怪下的手。
尸体趴放在地上,江知间翻开伤口,嘶了一声。
白黄看他,小江大人侧过身子,“皮肉撕裂,边缘不规则,更像是被大力扯下来的。”
“但之前几个受害人,”江知间眯眼,“伤口平整,不像同一种作案手法。”
“会不会不是同一只妖干的。”
白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为什么只有任盛华身上画了眼,其他人没有。”
祝贾凑过来。
“他是不是签了转世契约。”
白黄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一个人类?”
祝贾耸耸肩。
“我也是随口一提,不然怎么解释这只眼睛。”
所有人一筹莫展。
蹲坐在囚笼里的姚欢莫名笑起来。
等众人看过去,他杵着下巴,表现出那张脸不该有的沉着。
“干嘛总往坏处想,说不定是个好事呢。”
蝎尾没忍住,“比如。”
姚欢笑眯眯,“比如我就觉着他死的很好,竟然敢喊我孽种,不管是谁杀的,我谢谢他。”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江知间命人先把尸体抬出去,殷傲正拉着陆招财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蝎尾一幅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江知间从旁边经过,就听陆招财挺着胸脯。
“那河灵还是我介绍给小白黄认识的呢,也就是小白黄不贪财,用完之后又给放回护城河里了……”
那之后说的什么江知间没听见。
只是莫名觉着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雨一直下到夜里。
江知间和白黄又去了趟善堂。
孟景春说疤哥还没回来,不过着人传了口信。
说他有点事,让孟景春他们不要担心。
河面飘着船坞。
撑伞站在船头的文人有客即兴高谈阔论,对酒当歌。
白黄背着手,和江知间一边闲聊一边走路。
小江大人说起下午在地牢听到陆招财吹牛的那些话。
白黄就笑,明明是她从陆招财手里抢走的河灵,叫他说的好像拱手相让。
桥面湿漉漉的。
白黄不知不觉被小江大人拐去江府的路上。
索性大厨早就在它亲爹家里安家落户,白黄在哪都行。
画舫上挂着灯笼。
里边传来青衣唱戏。
江知间心血来潮,“去船上吃吧。”
白黄看他,小江大人笑眯眯,“雨天听戏,外边还有水落下来的声音,很轻松的。”
白黄不置可否。
一上船。
大厨蹦蹦跳上江知间的肩膀,它倒是会享受。
白黄戳戳大厨的鼻子,却是在跟江知间说话,“还差只河灵。”
“要不是因为就那一只,还挺珍贵,我指定捉过来给你养。”
厨房那边陆陆续续上菜。
今个船上唱的是一出花好月圆的话本子。
江知间脑海里灵光一闪,白黄给他夹了一筷子蜜汁莲藕。
先卤过的。
酸酸甜甜。
江知间猛的反应过来,“如果有一个一直隐藏在我们中间的凶手,秘密作案,某天突然发现你有一只河灵,整个府城河川纵横,河灵能看到所有水里发生的事。”
“那他的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