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年回自己的院子不久,装作一副落寞的样子,要了一个琉璃盏,屏退众人。
虽然上次给洛云卿当作宿主,放过一些血,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有些怕疼。
伸出手指,割了个口子,看着血滴滴答答地而下,他又觉得这太慢了。
接着,露出手腕,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割破。
谁知疼得只想让他找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竟然如此漫长,碗内的血还没有满。
他昳丽的脸渐渐变得苍白,然后“砰的”摔在地上。
当然,怕效果不好,他又在地上使劲地弹了两下,又摔碎了瓷器。
倒在地上,看着进来的宫侍惊呼,他满意极了。
晕之前,不忘暗戳戳地将手腕用布料按住止血,又故作体贴的对着宫侍嘱咐道:“快...快用这当了药引子,送去给殿下补身。洛宫侍都说,殿下累极了呢...”
听着宫侍们惊慌失措,嘴里念叨着让殿下回来,他闭眼之前,隐秘地勾了勾唇角。
他才不会死呢,早就将给自己补身的药“随手”放在了明处,若旁人问起,只说一并是将要熬给殿下的。
他知晓,殿下常爱野生鹿的鹿皮做服饰,若这回猎回来...
嘿嘿,想来鹿血最是补身、补血、治疗心悸的。
到时候,殿下给他补了,大补之下,若做出什么“情绪高涨”的事情,他可是无辜的。
而且,又伤了身体,他还能继续待在太女府。
真是一箭好几雕!
另一边,祝胧明收起弓箭,看着侍卫奉上的墨狐,她倒觉得可以给洛云卿做个毛领。
由于收获颇多,还猎了一头黑熊,便要舍弃一些猎物。
有几头梅花鹿长得有些瘦,皮毛皱皱的,她便想扔下。
谁知樊公公巴巴地跑上前,说着这鹿去年很难遇到,今年留了入药也是好的,她才默许留下。
樊公公等了半刻,才让府内着急忙慌的人过去禀报。
听闻赵祈年没了,好像还提到了洛云卿,她冷然地将马下的人踹飞,急急的飞奔而去。
“赵公子,能醒得过来么。”
赵祈年听见祝胧明在询问太医,睁开了微弱的眼。
“殿下。”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正好暴露了他渗血可怖的伤口。
祝胧明瞥了一眼桌上的那碗血,执起他的手,“你为何要糟蹋身子。”
他病弱道:“咳咳..久不见殿下,今日去请安时,听闻殿下劳累,日以继夜,臣子担心殿下,所以想了这个蠢办法。”
“果真蠢。”她皱了眉,沉声道。
“是。”他咬唇,狐狸一般的神色低落,尾巴都要不晃了。
她瞪了他一眼,“听闻?你听谁说的?”
“洛宫侍。”赵祈年感到有些关心的意味在,觉得有希望!
话音刚落,洛云卿就进来了。
早上还生龙活虎,中午就病歪歪的要死了?
洛云卿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赵祈年故作柔弱,在博取她的怜惜。
如今又掐着他进来的时分,污蔑他,真是心机狐狸精!
见祝胧明正要起身说什么,赵祈年马上倾身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肩,讷讷道:“洛宫侍,明明是你说殿下劳累得紧,我才这样的...我没有想着要闯祸的。所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洛云卿薄怒,“我与你寥寥几句,并没有说太女劳累,你自己误解,又曲意逢迎,居心何在!”
见他言辞方正,祝胧明又若有所思,赵祈年有些心虚,心脏跳的砰砰快,害怕被发现。
可祝胧明难得温声,“可是又心悸了?怎么心跳的这么快?”
他如蒙大赦,趁机埋进她的胸里,瓮里翁气地道:“有一些。”
心里却得意扬扬。
殿下的身体好香,好软!
洛云卿眸子冷得惊人,“赵公子,那你说,为何你床边摆着这些救命的药材?若非是蓄意谋划?”
“那是一并要给殿下的补汤熬进去的。”
“呵,都是大补,寻常劳累怕是根本用不上吧。”
寻常人喝了大补之物,怕是要流鼻血。
赵祈年之前经常喝药,他能不知道?
赵祈年面色一白,倒是忘了这一岔子。
只能继续装可怜,“都是我不好,差点害了殿下的身体。”
“真是矫揉造作!”洛云卿受不了,拂袖而去。
“阿卿。”
祝胧明追了出去,在院子里,将他抱在怀里好一顿的开解。
女人难以评断男人的那点事,平息做法就是好好端水。
表示将那几头鹿赐给赵祈年,却告诉给洛云卿好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