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年不顾宫侍的阻拦,直闯洛云卿的院子。
他先前还有所顾忌,现在气血上涌,根本顾不了可能被惩戒的风险。
本来以为近水楼台一定能成功,谁知一朝被拒绝,让他崩溃。
殿下还让他该去哪里去哪里,殊不知,他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殿下的人。
这份难堪,这份伤情,让他无所适从。
他好不容易进了卧房,努力忽略掉里面的热潮,攥着拳头道:“你知不知道殿下拒绝我了!”
“哦。”
这平平无奇的腔调让他火上加火,“你真善妒又自私,若不然殿下怎会觉得有你就够了!”
洛云卿在床上淡淡地看着他,“首先,谢你救我,虽然不是我非要自愿承受的。”
赵祈年冷哼一声,“不必,我可是为了殿下。”
洛云卿点头,没有血色的薄唇轻扯,“其次,我身份如此,没有你说的资格霸占她,如今,我自己在不在她的心里都不知道。”
然后眼光奇异又寂灭,“你说的她只要我,我全然不信,你也不必发泄你所谓的怒火,我承不起。”
话音凉凉,本让人以为是奚落。赵祈年气不顺地想要反驳回去的时候,却见他情绪有些不对。
他轻轻皱眉,“你莫不是真让殿下恼了吧。”
这么说着,他却在心里嘀咕。
被殿下恼了,殿下还言明在乎他,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洛云卿性子寡淡,从不欲与旁人多言,只是疏离又客气地让他离开。
赵祈年见情敌失意,被殿下拒绝的难受瞬间消散了几分。
他本还想说几句,奈何这人颓唐又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觉得无趣,径直走了。
走在路上,他想的是,殿下一时没有这个想法,不要紧,只要他真心付出更多只祈盼抓住她的心,他不相信殿下不会被打动。
至于需要怎么抓住她的心,只能好好的思考了。
——
晚间,洛云卿给自己倒了几杯酒,随即意识朦胧。
等下人禀报给祝胧明这件事情的时候,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
什么中午没用膳、下午死气沉沉、晚上饮酒东倒西歪...
祝胧明只是忙着手上的事情,头也不抬。
但依旧不死心、来贴心侍奉的赵祈年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眉头轻皱。
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还叹了一口气。
他是男子,生来就是要为了自己的女人示弱。
(虽然,他还没成为她的男人...额..反正快了。)
许是自己大胆表白的行为让她不悦,他恢复了平常讨她欢心的样子,将白日的那场无礼彻底隐藏,像是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其间,樊公公进来,听说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是对洛云卿不懂事的不赞同。
祝胧明有空看了他一眼,眼眸锐利,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显然殿下不怎么爱听。
遂谄媚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小心陪笑道:“殿下和那主子真像一对有情人。”
一个不闻宫侍的阻止,巴巴的做出姿态让人看;一个是不问,听见了当做没听见,只是微表情出卖一切。
赵祈年听出了话外之音,有些怨念。
这两位闹脾气吃醋,他还首当其冲夹在中间,谁懂啊!真是酸死他了!
而且殿下因为心情不畅,写字那是嗖嗖的,他磨墨根本供不上,手下快磨出火星子了!
虽然,全是为了殿下,但他还是在心里画着小圈圈,诅咒那个冰块脸。
——
深夜,听闻洛云卿酒醒了,又喝了,祝胧明生生停笔。
“一群废物!他有事找太医,孤过去干什么。”
下人牙关打颤,可还是鼓足勇气道:“殿下,你还是去亲自看看吧。”表情还有点难言。
月明星稀,院子里的宫侍差点叠罗汉,全都惊呼地劝着什么。
祝胧明被人簇拥着过去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
中心的一棵大树上,有一人立在中间的树杈上,死死地抱着,骨节分明的手被冻得通红,明明神志不清又固执。
叶子都落光了,不用细看,就知道这个小黑点是洛云卿。
她蹙眉道:“谁让他上去的!”
宫侍们哗啦啦地跪地,“这..奴们扶着小主出来透气,谁知小主说天上的月亮美,就......本以为小主就玩乐一番,谁知越爬越高,好多人爬上去,都被踹下来,小主还往上爬。”
“是啊,奴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眉头狠狠的一跳。
莫非还想要摘月亮?
他怎么不上天?
“都是蠢猪!”
宫侍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