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冬有点害怕。
此刻,她正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墙上挂着一个妖兽头骨,四周安静得过分,总让她感觉下一秒会发生恐怖事件。
别慌苏子冬。
她只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掏出驱邪符左贴右粘,最后作手势念几句咒语。
做完这一切,她又没有事情干了,这脑子啊,老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比如那个妖兽标本眼眶闪起诡异的光,因为死不瞑目而成为了怨灵,离得最近的一个活人的她惨遭……又或者魔尊元离打破封印,为了报复师尊,冲进来拿她开刀血祭……
嘶!好恐怖!师尊快回来!
她现在可想开门跑出去找师尊了,可想起师尊离开前的叮嘱。
——“我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
她又哪敢再乱跑。
毕竟她不久前才给他惹了麻烦,小命差点玩完,好不容易才求得原谅,怎么还能再犯?
别怂啊苏子冬,师尊出门前布阵法了的,管他什么怨灵丧尸变异种,啪啪几下就全都死透透,完全不需要怕的好吗?
于是,苏子冬苦逼漫长地又等了封沉胥十几分钟。
在这里,她就不得不说一句,怕什么来什么了。
隐约之间,她听到了从外面传进来的闷响声。
很普通的一声,也是很难猜到出处的一声,仅凭未知,就足够让人神经绷紧,胆战心惊。
苏子冬耳朵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她瞄了标本一眼确认没有情况,才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耳朵对着门,去听外面的动静。
其实耳朵贴上去,听得会更清楚,但……
开玩笑,谁敢贴上去听啊!要是突然一只鬼手穿进来揪她耳朵怎么办?
使不得使不得。
苏子冬紧张兮兮地弯着腰,在门口聚精会神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什么动静。
这姿势费腰,疑心病的她还要提防屋里动静,可谓是双重折磨。
但她又实在想再蹲蹲看,于是干脆手撑着膝盖,拿腿借力。
封沉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看她这样,刚散的气又聚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
然后他就目睹了下徒弟的兵荒马乱,以及规规矩矩站好,露出乖巧的笑容。
“师尊,你终于回来啦!”
果不其然,装乖不到一秒就破功。
封沉胥冷淡地应了声,哗啦嘎吱一下,苏子冬背后的大门直接敞开。
她跟只受惊的松鼠一样,瑟缩一下,丢下所有逃窜,就是没有跑太远,两三步就躲在了他的身后。
“师尊,外面刚才有动静,要小心。”苏子冬暖心提示。
如此温馨,封沉胥并没有领悟到,他只感受到了废物。
身前的师尊大步向前,话都不说一句。
苏子冬倒没有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师尊既然没有开口让她躲,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跟着封沉胥平安无事走了一段路,她才放下心来。
“师尊,事情都办完了吗?”
“办完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苏子冬亦步亦趋,紧随着封沉胥,连目光也是黏在他身上。
别提其中包含的依赖信任感,光是看,就足以让封沉胥浑身不适,想动手掐死她。
她多年温养出来的骨骼,在捏断的那一刻,一定很美妙。
光是想想,封沉胥就兴奋得热血沸腾。
可惜他还不能这么做。
封沉胥压下心里的燥意,而目光始终沉静。
因此,在苏子冬的视角里,师尊是很心平气和的。
“你可知随着地藏宫一起封印的有什么?”
封沉胥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啊不是,师尊你有点废话了,我咋可能知道。
师尊知道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来多说这一句。唉,果然是师尊心,海底针,琢磨不透琢磨不透。
封沉胥道:“外界皆传闻地藏宫有奇珍异宝,这倒也不假。”
苏子冬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师尊扫了她一眼,似乎还在怪她之前产生了想要捞一笔的心思。
嗯……好吧,她的锅。
“但鲜少有人知晓,地藏宫里关押着一群穷凶极恶妖兽。”他还很漫不经心地举了个例,“方才在屋子里看到兽头了吗?那是梼杌的头骨。”
“……”
突然间,苏子冬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看。
“这梼杌死了上千年,怨念却始终不散,聚成灵体终日徘徊,总想吞食九百九十一只活物来复生。”
不是,师尊,这么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