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疯子,给你脸了!”罗威一手掐住柳希的脖子,破口咒骂道:“居然敢无视老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对不起,我刚刚没听到。”
“对不起有用?你让我心情不好了,想好怎么赔偿我了吗?”
“你先放开我,我赔偿你。”柳希冷静下来,尽可能拖延男人动手的冲动。
“哼,你赔得起吗?还是说你那老不死的爷爷还给你留了什么遗产?”他笑着讥讽道:“我看你就是他最大的遗产,不如以后就跟我一起过日子。”
“忒!”
柳希一口唾沫吐在那长着肮脏不堪臭嘴的男人脸上,再次想要去摸腰上的三棱锥刺,没想到挣扎间领口崩开,露出一截雪白皮肤。
“好好好!”
罗威怒极反笑,一把抹掉脸上的唾沫,将女孩重新摁倒在地上,掐着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这么小就会勾引人了。”
强烈的窒息感引得柳希流出生理眼泪,在迷蒙的视线里,世界再次变得灰白,眼前之人又变成那扭曲的怪物。
眼尾掉在地上,嘴巴裂到空中,唯一鲜红的是长长坠着的舌头。
强烈的耳鸣再次侵袭柳希,她忍不住喊出声来:“啊!”
罗威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一滞,像在发呆一样,眼睛没有焦距。
柳希抓住这一瞬间机会。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耳鸣渐渐退却,眼前的场景回归到正常的模样。
不,并不完全正常。
比如说,柳希手里的三棱锥刺精准扎在男人颈部动脉上,还横向拉开一道可怖的口子。
罗威瞪着迷茫的眼睛,侧躺在地。嘴唇努力的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起伏抽搐两下彻底失去气息。
柳希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才起身。熟练地拔出锥刺在他衣服上擦干净,翻出男人的钱包搜刮一空。
再没有什么心情去商店,她跑回家中,锁上金属门。透过缝隙能看到男人的血已经晕染开来,染红地上的陈年污渍。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卫生间开始冲澡,依靠冰凉的水冷静下来。
没事的。
以前的某一辈子应该很擅长做这种事。
明明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她却还是感觉有异物,不停用水搓着脸,搓到皮肤发红快破皮才住手。
做完这些,她终于完全冷静。将脏污沾血的工作服包起来,准备明天带到垃圾处理厂处理掉。
“咔擦。”
“谁!”柳希拿着锥刺,警惕地走出卫生间。
陆明躺着的床下正钻出来一个头,看到女孩拿着武器走过来,连忙求饶。
“小希!柳希!我我我,别杀我。对不起,我不应该到你家偷东西的!”
偷东西?她家有什么好偷的?
完全就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早上刚从妮娜商店买的几只营养剂。
她看着陆明,突然问道:“你是想偷我爷爷?”
“不,不是,是营养剂!”
柳希点开灯,终于看清这偷偷摸摸的男人正是妮娜的丈夫——赛文。
她看着陆明身上发皱的被子,微愠道:“你先爬出来。”
赛文乖巧的爬出来,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甚至还用身上的高级棉布衣服,擦擦他爬过的地面,然后砰的一声跪下,把偷走的两个营养剂放在地上道歉。
“对不起!我妻子今天将过期很久的营养剂卖给了您。这个过期太久了,吃之后会死的,所以我不太放心,就想把东西拿走。”
“实在是对不起您!我可以用更好的营养剂跟您换!”
这是这辈子柳希第一次听到别人一直用您称呼她。赛文身长,快有柳希两个高,此刻却一直低头虔诚的道歉。
场面显得古怪又好笑,似乎赛文此刻莫名非常怕她。
柳希看向一边打开的窗户,以前那里是封起来的,似乎赛文就是从那里偷偷钻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情绪太过紊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此刻从洞开的窗户里刚好能够看到小巷的场景,微弱的光打在地面的男人身上,还没有人发现他的状况。
“外面的事,你都看到了。”
柳希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一手将三棱锥刺扎进桌面。
“看看,看到了。”赛文脱口而出,又连忙改口道:“不,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任何人都不会说的。”
“赛文哥哥,你知道的吧,活人的口中是没有秘密的。”
“柳希小姐,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
赛文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他本来只是想着把营养剂偷走,甚至还想给柳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