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朝回来,杨世泰很郁闷地对我说,“我四弟说我很没用,那么喜欢你,却连你的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你说,我是不是该碰碰你?”
“你敢碰我,我杀了你!”我警惕后退。
杨世泰笑了,“哦?我想看看你怎么杀了我?”
说着,他一把将我扯进怀中,嘴唇紧跟着压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奋力挣扎,他大力箍着我的身子不让我动弹。
情急之下,我一口咬住他的嘴唇,他吃痛松口,我趁机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
“我们本就是一对,你本来应该嫁给我!”杨世泰受伤大喊。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悲伤质问。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喊回去,“我在乎,杨世泰。我知道,我父皇杀了你们家很多人,可是那个行刑场面我没看见,可你杀我家人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亲眼看着我们家的人,我的三个侄子惨死在我面前,其中一个还只是襁褓中的孩子。我没办法忘记,也没办法原谅你和你的家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如果我非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呢?”杨世泰上前一步。
我后退一步,“那我就去死,哪怕我的族人会因此一起死去,也在所不惜。”
杨世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哼笑,一声又一声,听起来悲伤又冷酷。
“好,不想成为我的女人,那就只能当我的婢女了。”他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去,打水,本王要沐浴。”
杨世泰的浴桶很大,提满一浴桶的水需要提二十小桶的水。
这个活计平常都是男仆来做,这次,杨世泰生了气,只要我一个人一力完成。
我一趟又一趟地提水,累得腰酸背痛腿发软,但是我咬着牙不肯服输,终于,水满了。
“殿下还有何吩咐?”
“给本王更衣。”杨世泰走到我面前站住,伸直了双臂,一副等我脱衣模样。
我静默片刻,抬手为他更衣。
我不是没服侍过杨世泰更衣,只是每次仅限于为他穿脱外袍,而沐浴是要全身脱光的,见机行事吧。
很快,杨世泰的上半身□□地呈现在我面前,他的胸前,挂着一只羊脂玉的玉佩。
玉佩做成了一只小兔子的形状,活灵活现。
我属兔。
那年我五岁,第一次看见大我五岁的杨世泰,就喜欢上了,后来越来越喜欢。
某天杨世泰进宫伴读时,我找了个机会,偷偷把父皇送我的小兔子玉佩送给了他。
而今我十八岁,物是人非。
见我盯着他胸前的玉佩,杨世泰捞起玉佩问我,“还记得吗,你送给我的,说它特别灵验,会保佑我,这些年,我一直戴着。”
我别开脸,“我送出去的东西太多了,一件件都记着,岂不是要累死,早不记得了。”
杨世泰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看他,“真的不记得了。”
杨世泰一把扯下玉佩掼在地上,玉佩撞在坚硬的地砖上,叮的一声脆响,小兔子的耳朵断了一只。
我看着地上的小兔子,心一扯一扯地疼,视线迅速模糊。
杨世泰抬起我的下颔,“不是不记得了吗?”
眼中的水汽让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垂眼不语,两颗眼泪掉进杨世泰的掌心。
杨世泰凑近我,想要吻我。
我转脸避开,他一手将我揽进怀中,箍住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后脑,不让我逃,他的嘴唇再次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的嘴唇在他的亲吻下东躲西藏。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房中的暖昧气息。
我和杨世泰齐齐转脸,看见独孤静训站在门口,一脸震惊。
“你们,你们……”独孤静训气得语无伦次,“你们光天化日……”
我对她甜甜一笑,两只手一起搂住杨世泰的腰,整个身体向杨世泰的怀中窝去,“你忘了吗,我和安之哥哥本就是一对,我们早就订过亲事。”
十二岁那年,我和杨世泰订了亲。
父皇说等我十五岁及笄了,就把我嫁给他。
可是我十五岁那年,丞相李肃对父皇说杨家人要反,父皇下诏夷了杨氏三族,然后,杨世泰身为陇西节度使的父亲真的反了。三年后,杨氏取宇文氏而代之。
“出去!”杨世泰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我是你的王妃!”独孤静训不忿。
“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独孤静训掩面而去。
下一刻,我松开手,想要站直身体,杨世泰不放手,“你刚才叫我什么?”
杨世泰,表字安之,小时候,每次见面,我叫他“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