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气呼呼的软萌声,让白氏暗自紧张的神色一松,再次对上王大婶的目光时不避不卑,挺了挺后背,语气依旧温柔,但却多了几分不悦,道:“王大娘什么意思?只要哪户人家有红薯,就是偷你家的?”
四周观看的人,上一秒还在吃瓜,下一秒就警惕地看向王大婶。
白卷柏家家底不算深厚,家中只有两亩良田和三亩开荒的田地,不过这几年天气炎热,良田也变成和开荒的无异,至于本就是荒着的地更是没什么水分,收益更是数十倍的降低,他们就没有再仔细的管理了。
换一句话说,这几年的存粮几乎是少之又少。
能扛到半路,也是恰好是收获季节,离开前连夜将地里面的庄稼粮食收了,这才支撑到半路,否则开局就是吃野菜啃树皮了。
但白家村不是每一家都如白卷柏家,也有底蕴稍微身后的。
如今天气干燥,红薯容易储存,所以一路上好几个大户人家都还有红薯。
王大婶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白氏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被怼的哑口无言,忽然她眼珠转动了一下想到了什么。
“白家老二媳妇,你别转移话题,大家的红薯来的路上就一直有在吃,可你家的红薯早在月前就吃完了,现在又有,就是偷了我家的红薯不承认!”
白氏平时不想和糊口蛮缠的妇人聊天,但不代表着她容易欺负,更不代表着她就会吃下这个闷头亏。
没了平时的好脾气,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道:“呵呵,王大婶当真会口莫须有的一定大黑锅,我家的红薯什么时候吃完的,你如何得知?难道你整天盯着我家看?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
语气虽然还是温温柔柔,但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白氏的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当场就有人点头,暗自将藏着粮食的背篓和包袱护在怀里。
“就是,一个外人整天盯着别人家的事情看,该不会心里面生了什么坏虫吧!”
“卷柏的妻子我信得过,并且王大婶你凭什么说有红薯就是偷你家的?”
“王大婶家的红薯早就吃完了,什么偷她家的红薯,我看她就是眼热!”
王大婶是白家村的长舌妇,村子里不少的妇人都被她在暗地里戳脊梁骨,背刺,因此妇人们对王大婶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反观白氏,刚才村子里许多人出现中暑的现象,白氏忙前忙后的,现在大家喝的药汤也有白氏的一份功劳呢,然而王大婶家的人都没有中暑,却什么事情都不干,连中暑的人的药汤都抢着喝。
被人说了还不服气的说:“我头晕眼胀,要是不喝耽误了,中暑你们承担?”
谁敢承担啊!
散尽家财才走到这儿,粮食早就吃没了,要钱没钱,要粮没粮,他们看着王大婶跋扈嚣张的脸只能强人下来。
王大婶没想到平日里和聊天的好几个姐妹,现在都干戈倒地,气得双眼猩红。
“白氏你,你欺人太甚!”
白氏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盛了一碗药汤,刚才芷儿让她盛一碗药汤喝,忙了大下午,的确有些胸口闷,热气冲头的感觉。
王大婶看着她仿佛没有听般,被刺激到了,胸口上下起伏着,盯着地上的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红薯皮,怒火中天,拳头紧握。
“好,白老二媳妇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前几天猎野猪时,我在附近发现了一片红薯地,抛开泥土看了看,有不少没有挖出来的红薯,但次日我再去看,已经空空如也了!”
【好家伙,原来统子说的此红薯非彼红薯啊,奶这狗屎运气我都惊呆了,佩服!】
难怪,那日跟着王大婶偷摸去的时候,王大婶没有找到地窖。
原来发现的红薯压根就不是一个地方的!
白芷想起当日去地窖搬运红薯的场景,附近的土确实像是被刨过了,泥土是新色,不像是每天被日晒的。
白氏:“……”
女儿看着文静可爱懂事,内心这般狂野的吗?
白氏微微怔了一下,心中却更有底气了。
“白家老二媳妇,你就承认吧,那一片的红薯都是你家刨的,当时我还看到你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附近,还背着一个背篓。”
白芷蹙眉,这是趁着奶出去悬壶济世,给奶背刺一刀?
当即她就听不下去了。
“啊呸,什么鬼鬼祟祟,我看鬼鬼祟祟的人是你吧?婶娘伯娘叔叔们,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前几日半夜的从山上跑回来,想必一定好奇我遇到了什么,嘤嘤嘤,实不相瞒,我险些被逃荒的坏人给剁吃了!”
白氏:“……”
吃瓜众人:“……”
王大婶:“……”
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大家更多是害怕和愤怒,白家村很少光棍,很多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稍微代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