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卷柏打了个饱嗝,听到软萌可爱的声音愣了下,紧接着将手里面的碗放在铁锅里,手擦了擦身上的衣服,尔后伸手揪住了白芷的小马尾,眉头蹙起。
“什么?”
“疼疼疼……”白芷一只手紧捂着头发,小身板往后趔趄地往后倒退几步,直到和居高临下的白卷柏持平,脚步才停下。
“我以为你在你奶身边待几天学好了,没想到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将碗和铁锅给洗了,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
他是这个家的当家主人,而且什么时候有男人洗碗的规矩?
被看到了,大家要笑掉大牙。
白芷眉间拧成一根线,原身在世时,这些活都落在原身的身上,洗衣洗碗收拾东西,可以说小小的年纪干的活比她前世活二十几年还要多,渣爹就会读书,做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别这么看我,你有你娘给你撑腰也不行,你娘生你的时候落下病根,不能碰水,好了,别苦着一张脸了,等明天杀鸡的时候,我给你一根鸡腿吃。”
白卷柏转身悠哉地就要走进搭建好的临时幔帐里。
白芷看着他的渣里渣气的背影,头顶上的毛发都要气炸了,一双小手紧紧握成拳。
“这只野鸡不能杀!”
“什么?”白卷柏惊讶。
以往他和女儿这么说,女儿早就开心的不着北了,并且会将家里面的全部力所能及的事情干完。
今儿竟然拒绝了!?
他想到白氏之前和她说的话,他家女儿自从那天晚上从山上逃回来就不一样了。
现在一看,的确不一样了。
能抵得住野鸡的诱惑!
白卷柏伸手用手背放在白芷的额头上,道:“也没有烫啊,果然晚上了,开始说胡话了。”
痴人说梦?
白芷转动着小脑袋,飞快思考着,按照渣爹的性子,极有可能明天早上还不等她醒来就将野鸡给嘎了,到时候她的鸡生蛋的计划就要泡汤,绝对不行!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们怎么在外面待这么久?夜里山风凉,特别是芷儿你前几天受到惊吓,莫要在感染了风寒了,还有卷柏你怎么回事?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芷儿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这几天我们母女就辛苦你了。”
“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里有辛不辛苦,嘿嘿,我也是一时忙忘记了,芷儿,你快和你娘进去吧。”
白卷柏脸上满是无奈,撩起袖子准备烧水洗碗。
娘子发话了,他再当忘记了不干,到时候娘子肯定会和他生气,到时候又是十天半个月不理他了。
这怎么行?
白氏来到白芷的身边,将厚一点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眉宇间满是温柔和心疼,白芷却没有跟她进去。
“娘,我想养这只野鸡,你让爹不要吃了它,行不行?”
白氏错愕,低头看向抬起头露出期盼目光的白芷,无奈叹了一声,温柔地摸了摸白芷的小脑壳。
“好,不杀。”
“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娘我爱你!”白芷一下子抱住白氏,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小孩。
说话时,偷偷抬起头用于余光瞥了一眼埋头洗碗的渣爹。
【哈哈哈哈,鸡生蛋,蛋生鸡,只要将野山母鸡留下来养着,以后哪里还愁没有东西吃?】
白氏:“……”
白氏的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手舞足蹈的白芷。
白芷看着休息区域就在面前一步之遥,娘亲却停下来,关心道:“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扶着你进去休息吧,千万不要在外面着凉了。”
娘为了生她,身体长期亏空,如果有鸡蛋,这一路身体也能好受些。
白氏点头嗯了一声,看着她开心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绑在幔帐里的野山鸡,芷儿怎么知道野鸡肚子里面有鸡蛋?
难道小孩子的眼睛真的能看到大人不能看到的东西吗?
待白芷睡觉,白氏来到野鸡面前,扒开野鸡肚子上面的毛,鸡肚子确实圆滚滚的。
连续几年干旱,这只鸡哪儿哪儿都瘦,唯有肚子圆鼓鼓的,只能说明是肚子里有鸡蛋啊!
忽然间,白氏发觉自己都没有一个小孩子仔细。
不对,应该是整个白家的人。
否者要是大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铁定不会要那两个肚子,而是要挣抢着要野山鸡了!
白氏想到先前几次听到白芷的心声,回头看向熟睡中的白芷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了,白芷就是她们家里面的锦鲤啊!
不过白氏心中的忧愁更多了几分,白芷如果真的是锦鲤,要是被知道了,这个本就分崩离析的家,不知道又要闹到什么地步了,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给她家芷儿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