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周嘉月这口气松完，门口就再次传来敲门声。
咚咚的敲门声很轻，王玉梅正好在客厅，走到玄关处看了一眼，便回头看向周嘉月：“好像是昨天搬到隔壁的女孩子。”
隔壁...宋泉珍？
她来干什么？
周嘉月眉头微微蹙起，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于是王玉梅就把门给打开了。
宋泉珍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女人，一下子愣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姑娘，你是找我们家月月吧？”王玉梅笑了笑，热心地询问。
昨天吃饭的时候，月月就和他们说了隔壁搬了几个邻居过来的事情。
宋泉珍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王玉梅身后走过来的周嘉月。
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找月...找周小姐的！”
到嘴边的话差点秃噜出去，幸好及时收了回来。
周嘉月站在王玉梅旁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王玉梅便笑着回到客厅去了。
“什么事？”周嘉月站在门口，身子半倚在门框上，脸色淡淡，既没有介绍王玉梅的意思，也不打算邀请宋泉珍进门。
宋泉珍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心态，“那个...你还需要珠宝吗？”
周嘉月眉梢轻轻上扬，“你有？”
宋泉珍：“那倒没有...”
看到周嘉月已经木着脸把手放到门把手上了，宋泉珍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你听说过宋氏集团吗？他们有家珠宝设计公司就设在抚市，里面还有不少没加工过的原石，我正好知道地方！”
周嘉月脸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目的？”
宋泉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想收集一些日用品，不知道等取完珠宝，你可不可以把冲锋舟、不...皮划艇就行，能不能把皮划艇借给我用一下？”
借皮划艇？
倒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救援队都出现了，那就说明附近空楼房和商超应该大部分都被扫荡过了，哪里还能轻易收集到日用品？
周嘉月内心的小人摇了摇头，没忍心打击她。
不过日用品搜集不到，原石还是可以收一波的。
于是问了句：“公司里原石多吗？”
宋泉珍点点头：“有不少！比繁华街和锣阙街两家珠宝店里的珠宝加起来还多！只是大部门都还没加工，所以价值就......”
这点周嘉月倒是无所谓，因为不管是原石还是加工后的珠宝，总归都是要喂给介子空间的。
空间应该不会挑剔加工还是没加工。
明天是现阶段小雨期的最后一天，救援队可能还会再来一次。
如果要出门，则必须趁早。
周嘉月想了想，和宋泉珍约在了明天凌晨两点。
救援队刚刚来过，现在所有人都处在比较亢奋的状态，如果她划着皮划艇出现，肯定会被众人用眼神射穿。
明天白天也不行，只能是凌晨，趁着大家都精疲力尽睡过去的时候。
敲定了时间，宋泉珍便高兴地返回2702。
周嘉月也返回房间，打算提前补个眠。
凌晨两点，27层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楼梯，凭着感知摸索着往下。
周嘉月认为救援队今天干的好事之一就是把楼道上的人都接走了。
让她们被人看见的风险小了许多。
经过16层的时候，一晃而过的灯光吸引了杨灿的注意。
他并非失眠，而是自从被周嘉月从濒死的状态下救回后，他就再也没合过眼。
眼底淡淡的淤青彰显了他的疲倦，但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跑马灯似的闪过被殴打的画面。
一次次，一遍遍，不断唤起他对疼痛的记忆和对胡敏炎等人的仇恨。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割裂。
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可灵魂却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挣扎。
让他无法安眠。
他看到16层楼梯口一晃而过的身影，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只可惜，等他追过去的时候，人影已经消失。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静静的、漆黑的通道，像是魔怔了一般，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站了十几分钟。
7层窗口，周嘉月已经和宋泉珍坐上了去往宋氏珠宝设计公司方向的皮划艇。
宋泉珍凭借熟悉的记忆，很快便带着周嘉月到了公司。
公司门窗封闭，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周嘉月取出消防锤，握紧手柄，一锤子抡过去，玻璃窗便同纸糊的一样瞬间被砸碎。
宋泉珍对周嘉月的怪力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