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看见阿刁的踪迹。
总算是要见到云观长老,也不知她是作何心情,现在应该是忐忑不定吧。
阿刁被留在梅园,云桀师叔说先让她再此处等候,还留了凤鸣同她在一起。
“你的伤……怎么样了?”凤鸣看着坐在那里低头沉思的阿刁问。
阿刁的思绪被他打乱,抬起头来笑了笑,抬起手臂晃动了两下,在他担忧的眼神下道:“好多了。”
风鸣的心随着她摆动的手臂摇晃,那刀伤如此之深,就算恢复的再快,也不可能才两三日就复原,忙急促开口道:“你小心点,别将伤口再扯开。”
阿刁见他一脸紧张,也将手臂放下,“多谢师兄关心,真的好多了,谢知非给我用的药很好,已经愈合了。”
说道谢知非,凤鸣的脸色一滞,不再开口。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云桀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阿刁。”
再云桀的呼声下,阿刁便见到了师父口中那位和善的老人。
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随意束了一个发髻,虽年迈但依旧十分精神的样子,看她的眼睛带着审视,像是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在阿刁打量他的时候,云观也在打量着阿刁,见她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好徒儿交出来的徒弟,不为别的,就单这一双眼睛,至纯至静,就足以能够证明。
“你叫什么名字?”云观开口问道。
虽说已从云桀口中得知,他仍旧想要听她自己说。
“阿刁。”阿刁喃喃开口。
“是个好名字,是她给你娶的?”
她是谁,不言而喻。阿刁摇了摇头,正准备解释,便又听到他说道。
“不是也没有关系,云桀说你师父让你交给我一封信?”
阿刁这才当着众人从怀中将信取出,她放下手中的青玄剑,将信双手递于他的手中,心中莫名安定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师父的师父,真的像师父说得那样一样温和。
云观见信上四个大字——师父亲启,心痛的闭上双眼,片刻后才抖动着手指将信打开,才看了一页,便将信合上,在阿刁不解的眼神中将众人遣退。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与阿刁说。”云观扬声道。
“是,师父。”
云桀见师父神色沉重,便知那信上定然勾起了师父的伤心,从小师父最疼爱的便是师妹云逸,师妹天之卓越,虽为女儿身,但习武练剑极为刻苦,从不懈怠。
不止师父,他们这些个师兄又何尝不疼爱这个师妹呢,他暗叹一声,将门带上,将凤鸣等喊了出去,自己与两位师弟在门外候着。
云观迈着缓慢地步伐坐在了软榻上,看了眼还僵在原地的阿刁,伸手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阿刁迟疑片刻,还是做了下来。
寂静的房内只有云观翻阅纸张的声响,仅仅三张纸而已,云观整整看饿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终于回神。
“阿刁,你也看看吧。”他长叹一声,眼中的怅然清晰可见,像是一瞬老了十岁不止,与方才初见蔚然不同,神色间也多了一丝灰白。
阿刁心中打鼓着将信接了过来,从开头的第一个字便目光含泪,本想忍者眼泪将信看完,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张纸上见到自己的名字是潸然泪下。
师父……
豆大的泪珠落在信上,染湿一片,阿刁慌得用衣袖擦拭,最后小心的将信塞进信封之中,在终于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一只宽厚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阿刁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孩子,不哭了。”
看着嚎啕大哭的阿刁,云观也不禁染湿而来眼眶。
片刻后,阿刁绷紧的身子在一场崩溃的大哭下才渐渐松弛下来,像是这一路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一般。
见她终于缓了过来,云观才收回放置她后背的手,温和地开口,“阿刁,以后天云门就是你的家。”
阿刁还噙着泪的瞳孔微微一颤,想到方才师父信上所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