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了阿刁的剑尖,目光顺着长剑一直延伸到她的面上,一向淡然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你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阿刁低声吼道。
谢知非痛苦地闭上眼睛,心口地痛意几乎就要忍耐不住,阿刁果然拿起了剑指着他,他承认自己在将这剑来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但仍旧不愿面对这种现实。
他此刻只想确定一件事,一件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一件事。
他向前一步,主动地用自己的身子去靠近那泛着寒光的剑,他需要确认阿刁到底心里还有没有他。
阿刁见他不怕死地靠近,握着剑地手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只要你现在将解药给我,我便不会杀你,我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阿刁不愿错过,当她看见剑的第一眼就知道机会来了,谢知非竟然蠢到敢拿剑来给她看,怕是真的以为她现在是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了。
“如果不给呢?”谢知非语气冷硬,“你要怎么做?”
“我……”
“像这样吗?”
只见谢知非突然向前一步握住锋利的尖峰,将剑对准自己的胸口刺去,刀口瞬间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如同水流般溢出,顺着他的手掌低落在地面,胸口也被剑锋刺破,晕出一小片血迹。
“你疯了!”
阿刁慌忙地松开自己的手,好在她并未真的用力,不然此刻谢知非应当去见了阎罗。
她望着那鲜红的血迹,好似被扼住了喉咙,嗓子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圈顿时红了一片。
“怎么?不是要杀我吗?”他松开手中的剑,毫不在意自己被割伤的手掌,痛苦地质问。
长剑和谢知非同时跌落在地面。
“我……”
阿刁连忙上前浮起谢知非,慌乱得不知要做做些什么,不相信他为了不给她解药真的要去寻死。
她顾不得其他,从一旁的案桌上拿起那块被谢知非留下的红布,快速地先将他伤得最重的手掌给包扎上,慌张地怎么也打不上结,只得用一只手握着。
这边还未处理好,就又去查看他被剑刺伤的胸口,好在她松手及时,只伤到了表皮。
惊魂未定下,她用手去捂住了他的心口,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喊:“谢玄。”
那声音沙哑又微不可闻,喊了好几次依旧无法将声音传到门外,她的两只手抖得如同筛子一般,脸色煞白地看着嘴唇褪去血色的谢知非。
“你……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他竟然真的敢。
谢知非苍白的面容上勾起一抹伤感的笑:“你不是要杀我吗……我……这是在帮你。”说着说着还用力地咳了出来,连带着胸膛震动,胸口又渗出了一股血流。
阿刁感受到温热的血流,加重手上的力道,强忍着将他手上布料系紧后,抬脚踉跄着走了出去。
谢知非以为她要逃走,挣扎着要从地上起身,被阿刁一个眼神训斥地停下了动作,不知为何,就是那一眼让谢知非相信了她不是要逃走。
阿刁一把推开房门,对着原处地谢玄喊道:“谢玄……”
谢玄一直在观察这院中的情况,阿刁这边一推开房门他就注意到了,定睛一看,阿刁身上竟布满了血迹,谢玄暗道不妙,连忙冲进了偏厅。
看向偏厅的那一眼差一点就要将谢玄下个半死,他顾不上质问阿刁为什么公子会伤成这个样子,连忙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要喂进公子的口中。
可谢知非却偏了偏头,低声吩咐道:“致死皮外伤,用不着着续命丸,将我扶回房,上个药包扎一下就好。”他的房内常年都备着各类药罐。
“可是,公子……你伤成这样,要立刻去找大夫。”谢玄担忧道。
“我就是大夫,听我的。”谢知非强忍者痛意,咬紧了压根道。
这件事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不然阿刁……
“……是。”
看着公子不容置疑的眼神,谢玄不得不从,他扶起公子的身子将其扶到房内,在路过阿刁的时候,恨恨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