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娘子的!”
赵玉宁斥道,“什么两情相悦,姑娘家,说这种话,羞不羞,把你的嘴给我闭上!”缓了片刻,又道,“先不说这事情,眼下有更急切的事情,晌午宫里的公公来传话,说近日天气晴朗,群星悉明,适宜夜宴,君王和王后赐官眷们一道用膳,明晚,凡是上朝的百官后眷,都得去。我是担心你这丫头一向不知礼数,怕你去了惹祸,不去又不行。咱们家中上面的几个孩子,你大哥大姐二姐,我只告诉他们一声,也便罢了,你这从小的祸头子,明日跟在母亲身旁,不可乱跑乱说,切记。”
“嗯?那么说,明晚会有很多人了?”谢清洛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瞬间就把那魏公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心只想着凑热闹,“那母亲,我明天怎么穿呢?”
“不可过于素净,也不能过于惹眼,端庄雅致即可。”
次日晚,京城南湖边,熙熙攘攘,挨肩接踵,热闹非凡。来去行人络绎不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南湖沿岸灯火通明,孔明灯布满天空,辉煌一片,湖上飘着几艘专供歌舞的乐船,那吹笛的、鼓琴的、唱曲的、跳舞的,你来我往,各得其乐。
群臣及家眷向梁王与王后行过大礼后,便按照官阶赐座。
谢清洛与母亲赵玉宁及长姐谢清珀、二姐谢清霓坐在右侧一桌。
身旁阿苑在谢清洛耳畔低声感叹道,“托小姐的福,阿苑今日竟也见到了国君和王后,国君高不可及,王后雍容华贵,往日听人说不怒自威,今儿可算理解意思了。”
谢清洛道,“我也第一次见呢。”说着,对谢清珀道,“大姐,国君和王后以后岂不是你的公婆了,我总觉得他们高不可攀的样子。你会害怕吗?”
谢清珀眼底,有着浓浓的忧伤,一点都不似一个要出嫁的新娘子,她淡淡道,“哪里都是一样的,怕与不怕,无解于事。我们女子,便是如此,一生之中,总要出嫁从夫,侍奉公婆,由不得自己。”
谢清洛知道,大姐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同她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每当自己要亲近她的时候,她总会无来由的避开自己,于是也不再继续问下去。百无聊赖之际,忽听众人一阵喝彩,谢清洛随着众人的眼光看过去,只见湖面上一艘巨船渐渐近了,那船上站着六七个少年,为首的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身高八尺,身手健朗,月色正服,长发束冠。
众人讨论道:
“那是丞相家的嫡公子吧。”
“听说还未成亲?”
“是啊,京城里的未出阁的小姐们,大半都等着他上门提亲呢。”
“多大年纪?”
“当是二十二岁。”
“听说丞相家的嫡公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如今见了,果然不凡,我家女儿还没许人家呢,这不正好吗!”
“依我看,周公子这样才貌无双的德行,若要般配,还得找个同样才貌无双的姑娘,我家中长女已有数人上门提亲,只是她眼光太高,总也不肯答应,如今跟周公子,这可不是天作之合吗?”
“听说这周公子眼光也是极高的,多少人上门给他说媒,他至今未定,连见都不曾见,唉,你们别说,我家女儿如今正到适婚年龄,兴许就入了他的眼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阿苑拉了拉谢清洛的袖子,“小姐。”
这时,母亲赵玉宁回头看了看谢清洛,对她道,“洛儿,不要看了,你的婚事已定,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与你无缘。”
谢清霓对着谢清洛使眼色,让她不要违逆母亲。
谢清洛不服,她捏紧了双手,问道,“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因两家政见不合,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住口!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什么地方!”母亲赵玉宁怒道。
谢清洛起身便跑了。赵玉宁跟着起身,又想到自己是谢府夫人,不能随意离开,便吩咐阿苑道,“看什么,还不快去把小姐追回来。”
阿苑忙应声去追。
赵玉宁还不能放心,又吩咐身边丫鬟道,“去那边找一找清竹,让他分几个小厮过来,南湖地广,今夜人又多,若跑远了,可不好找。”丫鬟应声去了。
谢清洛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停下来时,只听得鞭炮轰鸣,人声嘈杂。她慌了神,四下张望,四周喧喧嚷嚷的全部是人,她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她有些怕了,在人群边走边急切地喊道,“阿苑!阿苑!”
她仔细的听着,试图在人声鼎沸中分辨出阿苑的声音,但她没有听到,她分不清方向,只能转身朝后面走,一路继续呼喊着,“阿苑!阿苑!”
谢清洛的嗓子有些嘶哑,她找了很久很久,渐渐的,四周人群已不似来时稠密。她找了一个路人,问道,“大娘,您知道谢府在哪个方向吗,安国公府。”
那大娘上下端详她一眼,见她头发有些乱了,因当她是十拐八弯远处寻亲来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