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妖若果可增五百年修行，你若不要就还我。”
渃舟白了崔远山一眼，这般珍贵果子，她只有六个，还知分给师弟一个，偏偏崔远山不识货。
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东西，他到好还嫌弃妖若果沾染了妖气。
妖气也有清与污，哪能一概而论。
“一个果子能增五百年修行？师姐说的可是真的？”
妖若果长的妖艳，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入口的，崔远山不确定能不能吃，连连问了渃舟几句。
“我骗你作甚，此物珍贵难寻，你莫要糟蹋了。”
崔远山多看了手中的妖若果几眼，妖气包裹之下，相伴的内核中蕴有几丝神力，他瞬间明白了此物的贵重。
不由得让他高看了沈怀沂。
一只狐狸，竟也有妖界难寻的宝贝。
“师姐从何处寻到的徒弟，方才我可是听见，那狐狸唤了师父二字。”
“路上碰巧遇见，我见他根骨不错，便在择灵祭台给他留了一个宗门名额。”
能得师姐看中，一定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在崔远山眼中，沈怀沂未来已是同明月宗主一般的存在，飞升也不是难题。
“师姐如此看好他，不知他是什么境界？”
“沈怀沂才刚结丹罢了，境界不算出众。”
崔远山听渃舟如此说，便开始担忧起来，侧目看了看宗门榜，他的大弟子苏致，与五弟子青瓷的积分已有变化。
虽不算高，却也是前十之列。
至于沈怀沂……
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师姐，他不会从未对敌吧？”
渃舟回想了一下初见沈怀沂的场景，他被一群狼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沈怀沂应该是不曾出手过，刚结丹能有什么经验。”
崔远山颇为无语的看着渃舟，他师姐可一点也不靠谱。
“师姐，你收徒弟这般随意吗？境界不高才刚结丹，难不成是看长相收徒？”
崔远山也想不到其他原因。
渃舟入御灵剑宗已有两百年，从未收过徒弟，他一直以为是师姐对弟子的要求太高，没有中意的人选。
见过沈怀沂后，崔远山才知道，男狐狸也能如此妖媚，竟生的比女子还美上几分，莫不是靠媚术得了师姐另眼相看？
崔远山的眼神变的怪异起来。
“收徒弟哪会只看样貌，你师姐我是如此肤浅的人吗？日后你就会知道……沈怀沂的天赋是世间稀有。”
能将妖若树种活的天才，她可宝见着呢。
渃舟探了探身侧，见白帝善渊还坐在古树的另一端，她顿时有些疲累。
这人怎么还不离开？
白帝善渊也正疑惑着，明明在渃舟身上发现了妖君气息，才一会便半分也寻不得。
他想着，莫不是妖君好奇人类功法，所以掩了妖气，假装成了人类，混进了人族。
白帝善渊一直有个遗憾。
昔日他入帝境时，渡劫失败，落得个仙骨碎开，经脉断裂的下场，从仙界掉入妖宫时，是妖君相救。
即便过了五千年，他还是记得，那日妖君一袭青白长袍，以妖纱遮着容颜，抬手间便帮他全了仙骨。
之后又用妖若果为他重塑了经脉。
这般心善的妖族，他只见过这么一个。
在妖宫修养的日子里，他常常期待能见上妖君一面，可妖君总是很忙，妖宫未化形的妖太多，她一一尽心护着，并无时间多管他这个外人。
那时善渊还不是白帝。
只是仙帝最为平庸的长子，他没有天宫太子长流受帝宠，也不如三殿下护方被仙后喜爱。
在妖宫养伤的那一百年里，他才真正认识妖君，并没有传言中的不近人情。
只可惜他只见过妖君几次，连名讳也不知，更别说是一睹容颜，那一百年他以小仙阿墨的假身份自称，相处久了，便与妖官子楚相识，因此他在妖宫才有了这个熟人。
之后回到仙宫，他依旧难以忘记在妖宫的日子，遍观仙宫万城，一千六百五十七族，他亦觉着无人能胜过妖君一笑，即便白帝善渊不曾见过那抹浅笑。
如今眼前人已寻到，他靠着古树，就不愿走了。
他知渃舟能看见他，但不知为何要佯装看不见，本是想立刻现身，见渃舟只顾着同崔远山言谈，他才想到自己也需要一个人族身份。
若是以白帝的身份出现，坏了妖君在人族的安排，他应是会惹她不喜，细细想了想，他施法将仙气藏好，换上了人族的衣袍。
只当自己是个人族的修士，来此参加择灵祭台。
渃舟再次回头时，已不见白帝善渊的身影，正欢喜他总算离开的时候，崔远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