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你家公子号丧呢!”
她说着,一把扯住小厮的衣领,抬脚就往添香阁走,“阿璋是吧?你家公子还等着你救呢,哭成这样还怎么救人?”
这话说完,那小厮果真止住了哭声,只是整个人还克制不住的抽噎着。
熙华听得心烦,只一个人闷头往前走。
添香阁同旁的那些秦楼楚馆不同,这里白日也是接客的。正门出出进进的客人不少。
熙华走到门口,转头看了眼跟着她一块过来的太子和薛承影,眉头微皱。
“阿澣,你别进去了,就在外头等着。”
她名声在外倒没什么,苏澣一个太子青天白日的跟她一起进添香阁像什么话?
搞不好都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下午就会有御史台的大臣去同她父皇告状。
“皇姐小看我!”
太子撇撇嘴,显然不太乐意,“这地方又不吃人,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苏澣,听话。”
熙华斥了太子一句,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才刚从汴州回来,朝中上下都盯着你呢。你要这会儿叫御史台抓住了把柄,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没有?”
父皇不止他一个儿子。
太子下头还有两个弟弟。
一个前些年已经被封了安王出宫建府,另一个虽说只有五岁,可却是连贵妃所出。
前者,狼子野心,前世还曾和萧洵臣互相勾结,企图篡位。后者年龄虽然小些,可胜在好掌控,难说萧洵臣这一世会不会扶持三皇子即位做个傀儡皇帝。
太子被训得发蔫,垂头丧脑的低着头。
熙华还当他是听进去了,松了口气便要进添香阁。
谁知下一刻,他忽然抬手指向一旁的薛承影。
“那他为什么就能进去?”
太子满脸委屈,开始耍赖,“我不管,他也不许去!他也是男子,还是镇国公府的小少爷,他进去影响也不好!”
熙华叫他吵的头疼,只得冲薛承影摆摆手,让他陪着太子一块在外头等着。
“殿下……”
熙华没理会身后的两人,径直进了添香阁的大门。
一进门,一个年轻女子迎上前来。
这边是添香阁的鸨母。
原先熙华只觉得这鸨母漂亮又温和,想着这样的人管着一整个添香阁应当是很不容易的。
今儿个听阿璋一说,才发觉也不是个简单地人物。
大抵,也是萧洵臣手底下的人。
“公主殿下来的不巧,昨儿个怀玉回来就病了,又咳又吐的,还发着高热,实在没法儿见您。”
鸨母摇着罗扇凑过来,先是笑吟吟的冲熙华道歉,旋即才又不动声色的将阁中其他公子介绍过来,“要不您瞧瞧我们黎生?曲儿唱得好听不说,人也乖顺。”
大堂此刻热闹得很,听曲儿的说笑的,喝酒的,还有揽着人讨亲香的。
熙华放眼看了一圈儿,到底没将那些事挑破,只兀自掏出一张银票来,面值足有千两。
“妈妈误会了,本宫今日过来,是想要给怀玉赎身。”
她边说边将那张银票往鸨母手里塞,“妈妈只管开价,只要人没死,本宫都要。”
鸨母捏着那张银票,表情看上去很是为难。
向来贪财的鸨母这次连坐地起价的机会都不想要,显然应当是有人交代过她不许将人放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她熙华名声在外,又是深受圣宠的嫡公主,惹上她并不比惹上萧洵臣好到哪儿去。
熙华又掏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眼中的仅存的那点子和善也尽数褪去。
一千五百两,在她这儿陈怀玉最多就值这些。要是这鸨母还不识趣,她可就要直接喊了薛承影抢人了。
开玩笑,这是陈怀玉,又不是薛承影。
倘若换成是薛承影,她便是一掷万金也不觉肉痛。
鸨母心里有数,她若是再不识趣,不但这一千五百两银子拿不着,搞不好她自己都要遭殃。
是以她当时便直接干脆利落的将银票收下,满脸堆笑的将人往楼上请。
另一边,太子拉着薛承影到添香阁对面的茶摊上喝茶。
说是喝茶,其实是警告。
未及弱冠的小太子对他皇姐身边出现的任何男子都相当警觉。
像是萧洵臣那种狗东西,他实在忍不下第二个。
“皇姐国色天香,你喜欢她正常。”
小太子喝了口店家送上来的热茶,装模作样的训薛承影,“可孤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敢欺负她,孤会直接杀了你给皇姐报仇。
孤听说你是从金羽卫调过来的,你应当听说过那支传说中的暗杀卫队。孤知道你功夫好,可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