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腿拉伸呢。
“你不冷啊?”沈蕴秋讶然盯着她。
“把门关上。”谢灵正巧做完最后一组,拍拍手起身,“还好啊,这会儿挺暖和。”
沈蕴秋抬手将包挂在门后钩子上,朝她啧了声。
谢灵边把瑜伽垫卷起来,边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小孩不听话?”
小孩...
沈蕴秋着实愣了下,很难将吊儿郎当的痞小子和小孩儿这个词联想到一起。
“没,吃了顿饭,耽误了点时间。”
“啊?”谢灵坐床上顺了口气,抬手擦了下脑门上的汗:“和那学生一起吃饭?”
沈蕴秋拉开板凳,和床上的谢灵敞面而坐,随口聊了几句:“没要多久,回来的路上碰到他同学,挺热情的要一起吃个饭,也不好拒绝。”
谢灵一挑眉,“看样子师生关系处的不错?”
沈蕴秋心说才怪,摇摇头:“你想多了,就是因为相处的不融洽才做一张桌子吃饭。”
谢灵听懂了,勾着唇笑:“想拉近关系啊。”
“那能怎么办,答应补课,没让人学生进步多不好啊。”
沈蕴秋一晚上没喝口水,刚倾身要从桌子上拿茶杯,微微低头,毛衣上沾着的烧烤味轻瞟飘地钻出来,大排档离隔壁的烧烤摊不过一两米,烟囱排出来的味道这会儿算是闻出来了。
“你倒是个尽责的。”谢灵昨晚也没仔细问她辅导课的事,这会儿想起来,像是要知道个底,“欸,小孩什么样的啊,高三是吧?”
沈蕴秋端着搪瓷杯喝了口热水,怔仲问:“什么什么样?”
“对啊,听话还是捣蛋?”谢灵说完觉得不对,笑笑继续道:“应该不是个听话的主,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赶不上车都要去哄小孩儿。”
“应该是他妈逼着来的。”沈蕴秋换了双拖鞋,抬眸对上谢灵:“都高三了,一点高考的压迫感都没有,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孩子嘛,也正常。”谢灵打了哈欠,没再问。
她一口一个小孩,沈蕴秋也没反驳,年龄上确实是,但心智却没体现半点,甚至不说话的时候浑身透着一股超于同龄的成熟。太成熟,看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与潇洒,就好像一颗滋深茂密的大树上,凋零掉落了一片枯叶。
单单只有这一片。
沈蕴秋想,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灵走到阳台拿浴巾,折身回来时候见她还坐椅子上,“你不去洗澡了?”
“哦。”沈蕴秋又闻闻身上的味,“还能来得及有热水么?”
“不好说,一起去呗。”谢灵速度块,三两下拿好洗漱用品,站在门后对沈蕴秋抬抬下巴,“走啊。”
两人赶到澡堂的时候人已经不多了。
通大是老,破,不过也能捞着个好处,公共浴室从没招人嫌弃过,虽然私密性不算完美,前面也没个门遮挡,但好在中间夹着块隔板,比那些光溜着身子,左右互看尴尬的要强不不少。
谢灵是典型南方人,老家广州的,当初研究生考到这的时候没少嫌弃环境,用她的话就是早知道再来一年也绝不到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一南一北,相差三千多公里的距离,那时候坐火车就要接近四十个小时,再远点就直接到隔壁齐齐哈尔看丹顶鹤去了,她讨厌冷,讨厌雪,但现在想想,三年马上都过完了,谁还记得当初轻狂的那几句。
谢灵眯着眼睛笑,关上置物衣柜随沈蕴秋一起进去,往她身上打量:“你说你这也不练啊,身上怎么这么有料啊?”
沈蕴秋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抬手挡了下胸口,白她一眼直接进了旁边的隔间。
热水蒸在皮肤上的温度刚刚好,磨砂挡板上渐渐浮起一颗颗水珠。
谢灵冲掉头发的泡沫,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跟你说件事。”
“嗯?”沈蕴秋侧过头。
声音从挡板那侧传来,“我过段时间应该搬出去了。”
“什么?”沈蕴秋把水量调小,听的仔细点。
谢灵说:“今年研究生宿舍挤死人,下午在导师办公室还个见研一学妹,人说老校区那边的宿舍翻修呢,估计过段时间就得安排调整那边的学生过来住,到时候每间屋子都得满满当当,二人寝是不可能的了。”
沈蕴秋听明白她意思了,“都会过来么?”
“差不多,那边你也知道,都破旧成什么样了,要我说早该翻修了。”谢灵说着还哼一声:“要怪只能怪时候不对,不是去年不是明年,非得赶在我最后一年待这边搞,我可不想屋这么小,还都要挤在一起活动。”
“那...你房子找了么?”
沈蕴秋她们现在住的是二人间,寝室很小,平时两个人还好,要是真改造成多人间,住的确实没这么舒坦了。
谢灵把那边淋浴头关掉,声音更清楚:“就是跟你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