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鞭去荥城,求他们相助。”
荥城是离康阳最近的一座城池。
康阳一旦沦陷,下一个就是荥城。
孙志抵挡住这次攻击,麻木地拔掉了身上的箭,扶住城墙。
傍晚时分,副将从荥城归来,脸色惨白:“我在城门口叫了一个时辰,无人开门,将军……荥城不愿意助我们!”
孙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在梁国破庙时,那少年眼神明亮地坐在阴暗处。
危机关头,想起这样一个同道者,总令人心生宽慰。
但又想起他至今生死未明,不免孤独落寞。
孙志道:“再坚持两日,如果无人支援,你带着百姓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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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阳后面就是荥城,再往后,两三座城池都没有山脉可缓冲阻挡,”杜文竹继续说道,“若是康阳被攻打下来,恐怕一连几个城池都会丢掉。”
姜来:“你为什么告诉我们?”
杜文竹笑了:“不过幼年时候在康阳生活一段时间,如果被元国拿去怪可惜的。君上莫要跟御史置气了,战事要紧。”
温霁嘴角沉下:“并非我不想见御史,是御史不愿意见我。”
姜来瞬间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
温霁当朝忤逆,选了孙志前去带兵。
而御史此刻面对局势视而不见,更像是一种惩戒。
他想让孙志死!
然后再慢悠悠地派人去支援。
温霁不了解边境局势,不了解何人可用,自然只能过来再求助他。
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是屠家推上去的,其他派势力更是冷眼旁观。
温霁又等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御史重病,不易觐见。
温霁眸色加深,带了些怒气,正要开口。
姜来拽住他,摇头:“先回宫。”
回宫后,温霁屏退了众人,又命人取了银子给她。
两人于床上盘膝坐下。
空荡荡的寝殿像是一个牢笼。
温霁单薄地坐在床上,头发披散下来。
他亲自下去,点亮了蜡烛,用剪刀剪掉了灯芯。
橘色的烛光拉长了背影。
十分落寞。
姜来也毫无睡意,方才宫婢在时,她打开系统,略微扫了眼,好家伙,这宫里都成为筛子了,几个是太后那边的人,几个是御史塞进来,还有几个是辛家塞进来的……
她咬了一口糕点,目光幽幽,又扫了眼内宫侍卫。
感觉再次不好了。
姜来正要说话,这时候门口忽然晃动了一下,外面传来争吵。
温霁出声:“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拎着一个宫女进来。
“君上屏退宫婢,此人却在窗外偷听,臣遂将她擒住。”
温霁垂眸瞥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姜来错觉,总觉得他小小年纪,竟然也有了些威严。
“你为何偷听?”
宫女泪流满面:“君上,奴婢是御前侍奉的,只是见君上未用晚膳,特带了御膳房做的粥过来。”
温霁:“可我未曾传膳。”
宫女正要说,温霁已抬起头,冷冷地道:“拉下去,责罚二十棍,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侍卫得令,正要离去,却被人唤住。
姜来眼睛放光地盯着他,出声道:“你留下。”
侍卫见此人竟然敢越过温霁开口,脸上流露出诧异,迟疑了下,还是停留住。
温霁手指拨动着玉杯,打量着他。
方形脸,中年人,并没有出奇的地方。
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值得先生注意的。
姜来却非常激动地划拉着面板,竟然可以在一群间隙中,遇到一个中立的!
没错,这个侍卫背后没有什么人,完全靠着自己的实力走到了殿前。
她给温霁使了一个眼色。
温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恭敬回道:“臣叫季冬云。”
“你护殿有功,即日起封为郎中令侍奉左右。”
季冬云和姜来都愣在原地。
只见温霁下床,竟赤脚走过来,双手弯腰,将跪下的他扶起:“朕初登基,可用之人不多,日后宫中安全劳烦郎中令了。”
季冬云出身不好,年少习武,于军中拔得头筹,却被人挤掉上升的名额,后又刻苦努力,终于获得了都城护卫的机会。
但能在殿前侍奉的,都是家世背景极高的人。
他只能守夜班,甚至新王登基至今,都未曾面见过君上。
而年岁又大了,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今日若不是碰巧……
他再次伏地跪拜:“臣定尽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