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法衣,看到上面云纹流动。实在不知道这位仁兄有什么好哭的,单这法衣能买三个路生了。
男人扯了扯自己的胸口道:“法衣有什么用,还不是爬不上去。除了让同窗耻笑还是让同窗耻笑。”
宁天烛默然轻声问道:“敢问您的同窗都是花溪唐秋月、浔阳宋青这样的人物吗?”
否则恕她经验匮乏,她真的无法想象有人会这样对待一位豪气冲天的金主爸爸。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伦理问题吗?再是想不开,看着满地金子的份上也该想开了吧?
男人梗了一下,哭音渐缓道:“不是。”
宁天烛道:“那就把他们当做屁放了吧。”
路过的人瞅了这边一眼,看出来是想过来揍人,又觉得会浪费体力然后走了。
男人收了哭声眨巴着绿豆大小的迷蒙眼睛看向宁天烛,试图看清是谁能这么狂妄。
宁天烛紧了紧包裹起身叹了口气道:“走了。”说罢转身继续跟在人群后面上山。
男人又坐了一会儿沉默片刻,旋即抹了抹眼泪又哆哆嗦嗦爬了起来,然后气喘吁吁地咬牙继续往上。
*
山峰之上,广阔的问道场前,归一宗的掌门和各位峰主正在水镜之前关注着下面的弟子们。
水镜中先是出现了几位遥遥领先的新秀,已经爬到了登云梯最后的问心一段。
一位身着灰色干净棉衣的少年正陷入幻境之中,须臾喘了口气挣脱开来,随即茫然地看了看周围。这正是遥遥领先的封息。
一息前。
她站在石阶上有些不解,明明刚刚还在家中一眨眼便找到了杀害她爷爷的凶手,可凶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凡人说是因为她爷爷是个邪修杀了他全家,所以凡人才报复了他爷爷,并且要将她合欢脉的身份公之于众,让她去做鼎炉,去让她被千人骑万人跨。
封息血气冲天刚想要拔剑,便好似听到了宁天烛的声音,随即剑便没能拔的出去。
她成了杀人凶手没关系,可如何能牵连宁姑娘。宁姑娘不曾嫌她穷困潦倒收留了她,即便得知子女契约也没对她生气,还冒着生命危险陪她上归一宗,她岂能陷她于不义?于是封息放下剑,随之手中就出现了绳子,百般纠结下把人绑了送到府衙里。
看到这熟悉的石阶,封息终于明白自己刚刚怕是陷入那传说中的幻境中了,好在她没有做错选择。肩膀上的包袱有些散了,她伸出手来整了整继续坚定地上前。
问道场上有人赞叹道:“天赋超然,心性一绝,虽有恩仇未了,但可归为甲等。”
一名飒爽的女子背上扛着一柄重剑看着画面里面的人道:“苗子不错,我定了。”
旁边讨论的人顿时停了停纷纷开始统一输出对象:“燕鎏风你那重剑不行,得让他学我这个。”
“这人还没入你们山门你们就如此独断专行决定人家的未来,燕鎏风和你都不适合,我来吧。”
“好啊,开始争了是吗?来来来拔剑看看谁是爹!”
“行了,弟子们都看着呢,也不嫌丢人。”
然而非但没人理会甚至还有人要上桌子了。一旁有幸跟着自家师尊来得大弟子闭了闭眼,只能庆幸他们在外面还是收敛了三分的。
前面的掌门咳了咳,闹腾的众人才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掌门侧头看向一旁的第一剑修道:“你也该开门立派了,难道还没有中意的弟子?”
见霍无双看着水镜不说话,掌门又道:“刚刚那弟子确实不错,如若你要选他想来十拿九稳。”
有人道:“掌门!霍无双不要我们要啊!”
“就是就是,我可还等着收个关门弟子呢。”
众人闹闹哄哄又传音守山路的弟子给他们找些好苗子,不多时宁天烛那段就被众人看见。
燕鎏风看着里面对话的两人道:“有趣,这人性子合我胃口。”
旁边人翻了个白眼道:“合,都合,就没有你燕鎏风吃不下的!”
有人评论道:“天资聪颖,登云梯对她的压力不大,就是体力弱了些,但也不是不能补。”
一个背着细柄长剑的人道:“这个归我吧,她适合我这道。”
有人倒是也考量道:“这才一半,还没过问心都不做数。”
还有人重点在别处:“她怎么背了这么多包裹?还有那脸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付归云喝了口茶没跟他们去争论。
掌门道:“能够在自己都捉襟见肘的时候还对他人施以援手,若是能爬上来,问心应该不会差了。”言罢看向霍无双。
一旁有些出神的霍无双回神,随即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攥了攥。
掌门照例询问道:“无双你觉得…………”
没等他问完,霍无双便冷声道:“一杯水便卖三两金子,趁火打劫,令人不耻。出口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