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赫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震天,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带着几分冷意,讥讽的问:“那岂不成了你害了她?”
“本王不会让她有事。”
景昀赫眼底的讥讽更重:“哦?秦王这是打算劫狱?”
“若雨落执意要她死,本王便灭了雨落。”湛毓轻说的十分平静,丝毫不让人感觉他张狂,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景昀赫笑得更大声了,这简直是他此生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湛毓轻冷眼看着他大笑不止,没有丝毫怒意。
他早就习惯了被嘲笑、被轻视,也不屑自证。
信他者,不必他自证。
不信他者,他懒得自证。
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不断自证,只会不断自我消耗,让自己活的很累。
景昀赫笑了一会,见湛毓轻只是冷眼看着他,不气不恼,甚至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懒得有,反倒显得他像个疯子一般,顿觉无趣。
“秦王还真是年少张狂。”
“本王曾年少张狂过,不过那个人,早就死了。如今的本王,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湛毓轻平静的看着他,“摄政王还没有表态。”
“本王的表态重要吗?”景昀赫不明白湛毓轻为何执意要他表态,不是很有能耐吗?
“重要。”湛毓轻看着他,神色坚定,“决定你的生死。”
“本王的生死,岂由你决定?”景昀赫倨傲的问,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完全不觉得湛毓轻能拿自己如何。
这里,可是雨落国,摄政王府,他的地盘!
湛毓轻一个外来的和尚,无权无势,竟想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做梦!
湛毓轻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摄政王以为,明知你知道真相后会对师落影起杀意,本王为何还要在这节骨眼告诉你?”
“因为你太过自负。”
“自信和自负仅是一字之差,却是一褒一贬,摄政王可知为何?”
“有话直说,不要绕弯子。”
“因为一个是建立在有万全准备之上,一个是毫无准备盲目自信。”
“准备?本王倒想看看,你能有何准备。”
湛毓轻抬起手指,指了指景昀赫的肚子:“那准备,在离国便已做好。”
景昀赫大惊失色的问:“你不是说她并未给本王下情蛊?”
“她的确未给你下情蛊,却下了剧毒。”
“你休想诓骗本王!”景昀赫的脸色十分难看,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戏弄了,恶狠狠的质问,“你真当本王不敢对你如何?”
“摄政王自是敢,本王从不怀疑杀人如麻的摄政王有什么人是不敢杀的。”湛毓轻从不敢轻视景昀赫,所以若非师落影留了保命符,他无论如何是都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的。
“你……”见湛毓轻没有丝毫的慌乱,景昀赫已信了,当初在离国他以为的蛊虫,是剧毒了。
真是太大意了。
他以为师落影被湛毓轻当场休戚并羞辱,定是想找个更威风的人讨回面子,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师落影给他下的是情蛊,便顺势而为了。
自天花疫苗的事后,他便发现,师落影从不是那些只知儿女情长的小女人,她有谋略、有野心,且能隐忍,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擅长揣摩他人的内心。
比起后宅,她更适合朝堂。
甚至是更大的舞台。
所以,那样的人,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算计他了,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更确切的说,早在离国皇宫的宴会上,他便落入了师落影为他量身打造的圈套里。
被一个小女子这样玩弄在股掌之间,他本该怒不可歇。
他此刻却异常的平静。
不知是因为算计他的女子是那样一个奇女子,还是因为师落影所有的算计都与他一样,是为了尊离和离国。
“摄政王不必担心,她给你下毒只是为了自保,只要你不危害到她,你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湛毓轻知道景昀赫并没有气到失去理智,不咸不淡的安抚。
景昀赫很没形象的翻个白眼:“真是多谢秦王的安慰。”
“不客气。”
景昀赫:……
“秦王这么讨厌,难怪爱妃要琵琶别抱了。”
湛毓轻:……
他能砍了这个惹人嫌的男人吗?
看着湛毓轻吃瘪的样子,景昀赫心里舒坦了,忍不住自傲的一笑。
“既然目标一致,那本王便勉强与你们合作吧。说吧,你们打算如何做?”
“先救她。”
“秦王不是有救她的办法吗?”
“本王要她清清白白、毫发无伤的走出天牢。她最引以为傲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