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嫂出身名门,向来循规蹈矩,素有贤良的美名,今日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只怕二皇兄不给她惩罚,她是活不下去的。”
将湛海麟的神色看在眼里,湛毓轻知道他是动了休妻的念头的。
只是碍于梅欢颜背后的梅家,和自己的名声,不敢轻易休妻,便主动给他递台阶下。
果不其然,湛海麟一听,登时双眸骤亮,很显然是非常心动,却还要惺惺作态,故作为难不舍的说:“欢儿今日的举动的确有些出格,本王很是震惊。但本王与欢儿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实在不忍将欢儿休戚……”
说完,他看向湛毓轻,眼里带着淡淡的期盼和催促,显然是在等湛毓轻再次递台阶。
如此又当又立的样子,令湛毓轻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没有流露分毫:“二皇兄重情重义,这的确不是个容易的抉择。但为了二皇嫂能活下去,还望二皇兄只得狠狠心吧。”
“难道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吗?女子被休,是耻辱,不仅会给娘家吗抹黑,还会遭世人唾骂不齿,欢儿以后可怎么活下去?”
湛海麟满脸担忧的看着梅欢颜,眼底却满是笑意,恨不能立即将休书甩在她的脸上,让她早点走人。
这段时间,真是受够了她的神经质。
反正如今梅家已与他深度捆绑,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梅欢颜就生出什么异心来,只怕是连半点不悦都不会有,还会迅速再选一个才貌双全、更胜梅欢颜的嫡女嫁过来。
说起来,梅欢颜的胞妹,梅欢雨今年刚及笄,生的那叫一个水灵,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十分惹人欢心,若能把她讨过来做王妃,倒也不错。
越想,湛海麟愈发的春心荡漾,也就愈加的迫不及待摆脱了无情趣的梅欢颜了。
只是为了母妃和梅家那边好好交代,也为了他的好名声,该演的戏还要演足。
“二皇兄所言极是,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湛毓轻微微拧眉,似乎也陷入了困扰之中。
湛海麟见湛毓轻忽然不给递台阶了,把他扔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铁青起来。
他就说那个病秧子怎么那么好心,竟然帮他说话。
原来是故意想让他下不来台,实在是狠毒,他太大意了!
“那就和离。”知道湛毓轻故意铺垫那么久,就为了给她制造机会提出“和离”的建议。
虽说和离也一样会被人指指点点,但休戚就是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和离不一样,有可能是女方的错,也有可能是男方的错,相对的平等。
湛海麟那个伪君子一边迫不及待的想摆脱梅欢颜,一边又想维持好男人的人设,自然不能好处全让他占了。
“和离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既可保全二皇嫂的名声,又能维护双方的体面,相信就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来。”湛毓轻很是赞许的道,随即将话头抛给湛海麟。
“二皇兄以为如何?”
“若欢儿执意要离开本王作为惩罚,和离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湛海麟倒无所谓是和离还是休妻,反正今日梅欢颜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他只会落得个大度的好名声。
“谢二皇子成全。”梅欢颜立即跪地道谢,将“和离”的事板上钉钉,以免湛海麟反悔。
看着她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湛海麟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不要梅欢颜了,怎么好像梅欢颜迫不及待要离开他一般?
“寺庙日子清苦,只怕二皇妃日后要受不少罪,二皇子想必十分心疼吧。”见湛海麟面色不佳,怕他反悔,师落影赶紧给他戴高帽子。
湛海麟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故作心疼的低叹:“自是心疼啊,便是欢儿与本王日后再无夫妻情分,却依旧是本王最疼惜的表妹,本王怎能舍得她遭罪……”
“王爷如此心疼欢儿,欢儿心里感激。但欢儿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王爷待欢儿好,欢儿万万不能给王爷脸上抹黑。
谢谢王爷到最后还是在为欢儿着想,为欢儿打算,让欢儿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和尊严。
日后欢儿不能在王爷身边陪伴了,王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欢儿挂心。
欢儿日后能为王爷做的,便是日日为王爷祈福,盼望王爷一切安好,祝愿王爷得偿所愿。”
梅欢颜说完,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这一番话,直说得湛海麟心头一暖,里子面子都全了,赶忙扶起梅欢颜,疼惜的看着她,温柔的叮嘱:“欢儿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本王挂心。本王会叮嘱住持,好生待你,不要让你吃苦。”
“王爷有这份心欢儿已知足。但这惩罚是欢儿自己求来的,吃苦也是应该,王爷不必让人照顾欢儿。”
“王爷还是快些写了和离书,按了手印,将这事尽快的落幕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