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次傅时砚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拿出纸巾给她抹去泪水,浓眉紧紧皱起:“别哭了。”
轻柔的动作,宛如对待易碎的珍宝。
沈晚乔这下更不好意思了,难为情的别过脸:“我没事了。”
说完,她就往卧室走去。
傅时砚见状,薄唇轻抿了抿。
下一刻,他朝管家和佣人挥了挥手,一行人立马跟了上去。
沈晚乔的房间布置十分温馨清爽,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床上的床单、枕头和被子是一套草绿色的,红色木质衣柜在床的左侧,窗前的桌上有几坛盛放的栀子花,还有一些书,全是医药方面的。
这是傅时砚第一次进入异性的房间里,目光淡然的扫了一圈。
沈晚乔将衣柜打开,把里面的一些常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傅时砚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收捡捡,她动作不紧不慢,却井井有条,很是稳妥。
人多好办事,加上沈晚乔的东西相对来说并不是很多,半个小时就收拾完毕。
等他们快要离开,沈母终于再次从卧室里出来,微红的眼角让沈晚乔的心底又是一酸。
她默默想着,不能哭不能哭,自己要是哭了,妈妈恐怕会更难过。
“爸,妈,我只是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她抱住了爸妈,“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到了傅家,就跟时砚、你婆婆好好相处,不能跟在家里一样任性。”沈母哽咽着,“不过受了欺负,你也不必忍着,回来就是了,咱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
沈晚乔吸了吸鼻子,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们,转身离开。
沈母再也忍不住泪水,颤抖的捂着唇,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女儿离开。
虽说同在沪城,但女儿出门到了夫家,那意义就全然不同了。
沈父拥住妻子的肩膀,叹道,“好了好了,晚乔找了个好人家,咱们是该高兴的。孩子大了,终归是留不住的。”
女儿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傅时砚最是不愿意见那些哭哭啼啼的画面,早早就下了楼,在车边等着。
当看到沈晚乔眼眶通红的样子,眉头紧蹙,她这样子,和个兔子有什么区别?
等她走近,他一把将她拉到车里,“怎么又哭了?”
沈晚乔没说话,只是闷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钻进了车里。
傅时砚见她这样,面色也冷了冷,坐进车内。
见她还是满眼泪水抽抽搭搭,他眯起眼:“难道你不知道孕妇的情绪对胎儿有很大的影响?”
“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沈晚乔压抑了满腹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倾泻,“你就知道你的孩子很重要,难道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吗?我父母就不重要了吗?像你这种冷血动物,根本就不懂我为什么难过吧?你凭什么管我哭不哭?”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钢铁直男,一点不懂女生的心思。
不过像他这种人,压根也没必要去懂女生的心思,毕竟他有权有势,勾一勾手指,自然不愁身边没有女人。
这是沈晚乔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任性的在傅时砚面前表达情绪。
等这冲动的话说出口后,沈晚乔当下就后悔了。
她竟然吼了傅时砚!
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丢下车,或者想什么办法报复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沈晚乔小心肝微颤,小心翼翼的瞥向了身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