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陵哭嚎着恳求,“我现在知道错了,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懂这种蠢念头了。”
徐平君,“……”
“我刚刚去求了时砚,可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不肯放过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腆着脸来求你。”
傅金陵说到这里,又哭了好一会儿。
徐平君抿唇,“这次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说到底傅金陵也是嫁出去的小姑子,她没理由不帮自己的儿子儿媳,反而去帮这个心思恶毒的傅金陵。
傅金陵也瞧出徐平君的态度,心底更慌了。
来之前,她就将最后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傅金陵的身上。
毕竟傅老夫人对自个的态度,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而现在连傅金陵都不打算帮自己,岂不是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想到这里,傅金陵索性豁出去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对着徐平君,下一秒,“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徐平君脸色微变,“金陵,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嫂子,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不起来了。反正时砚那边不肯住手,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又是何苦……”
“嫂子,我求你,就替我说说情吧。现在老吴名声扫地,靖方断了根手指,在牢里吃尽了苦头,吴家的股票也损失了好几个亿。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时砚难道非得逼死我这个姑姑,才肯解气吗?”
傅金陵趴在地上,一个头又一个头的磕着,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徐平君哪里见得了这种场面。
这要是给外人看去了,不知道的还得说她这个做嫂子的欺负小姑子呢。
“你先起来说话。”
“不,嫂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反正我现在也没脸见人了,还不如吞药自杀得了……或许只有我死了,时砚那边才肯放过吴家,放过我的儿女……”
傅金陵哭的楚楚可怜,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的高贵优雅。
眼见傅金陵的额头都磕破,徐平君只好点头,“行,我替你跟时砚说说。”
“真的?”
“嗯……”徐平君避开她的目光,心底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嫂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傅金陵说着就要去握徐平君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的给避开了。
徐平君虽然答应帮她求情,但经过这件事情后,对傅金陵也有一道很深的隔阂。
……
从西郊疗养院出来,老妈子看着傅金陵额头上的伤,赶紧问道,“夫人,你脑袋这是?”
傅金陵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唇边满是讥诮的笑,“我这个嫂子还是好拿捏的。”
“傅夫人答应帮忙了?”
“哼,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本就是她欠我的。”
老妈子愣了愣,欠她的?
坐在轿车上,傅金陵拿着镜子照了照。
七十一。
她刚刚给徐平君磕了七十一次头。
每一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手指捏紧了小梳妆镜,傅金陵的眼中满是恨意与不甘。
徐平君,傅时砚,这对母子……他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如果不是徐平君这个贱人的出现,她本来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不会嫁给这个草包丈夫,不会生下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她这一辈子,就是被徐平君给毁了!
对了,除了丝雨……
自己这个懂事聪颖的女儿,算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慰藉。
不论怎样,她一定要守护好丝雨,要给她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让她替自己活个崭新的人生。
……
西郊疗养院内。
约莫一个小时,傅老夫人午觉也睡醒了。
徐平君端着润喉的茶水给她,傅老夫人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平君,一开始外面怎么那么吵?好像还有人在哭?”
“这……”
“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在做梦啊?”
还没等徐平君说话,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孙妈接茬道,“老太太,不是你听错了,是真的有人来过了。”
“哦,是谁?”
“是金陵小姐。”
“傅金陵?她来这里做什么?”傅老夫人皱起眉头来,直直看向徐平君。
徐平君承受不了傅老夫人询问的气场,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
傅老夫人一听,直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
一张老脸上满是愤怒,“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干出这种龌龊事情,竟然还敢跑到你面前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