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白清越在院子里骑马就听到门口吵吵闹闹的,是舅妈钱英来找麻烦来了。
听保安的意思,钱英昨晚就来了,岂料白清越昨晚一直没回来。
钱英等到十二点都没等到,只好走了,这一大早的又来的。
不过,保安早就得了慕家家主的吩咐,压根就没放钱英进来。
钱英进不来,就在门口撒泼,面子也不要了。
非要白清越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说是要交代,无非就是昨晚相亲对象宋青云出了丑,彩礼飞了,来找白清越要钱的。
白清越人都没有出现,还在院墙内侧悠哉骑马。
她是想过要去门口看热闹的,可南渊三两句话就搞定了,她都来不及出手。
南渊上来客套两句,就开始要钱:“钱女士误收的五万元,什么时候还回来?”
这五万白清越也记得,是当时为了让舅妈一家搬出去给的诱饵。
舅妈以为能空手套白狼,得个450万房款。
不料从房子里搬出去了,房款也没捞着。
这五万定金,是无论如何不肯退的。
钱英装傻道:“什么钱?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南渊立刻转了冷脸:“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让律师提起诉讼,以不当得利收回,不过这律师费和诉讼费,依法是钱英女士承担的。”
钱英声音变大了:“你少吓唬我,我根本就没有钱,你还能硬抢?”
南渊道:“律师函今天到,收钱的事,法官会解决,对了,之前的合同和转账记录都在,我们的胜算是十成,请尽早准备好钱,律师费、诉讼费,都是你出。”
钱英慌了,正准备和老公打电话,却接到了老公的电话,说大儿子因为挪用公款被抓了。钱英急得爆炸,匆匆忙忙走了。
早不抓晚不抓,偏偏今天抓。
白清越大概知道了是谁做的。
只要他出手了,这些事都会处理好的,也算是给原主出口气了。
她没插手,准备静静地坐等舅舅一家作茧自缚,受到该有的惩罚……
是不是该谢谢慕衍呢?白清越想。
马儿“嘀嗒嘀嗒”往前走,她的身体随着马的步子摇晃着。
湖里的两只黑天鹅各翘着一条后腿,像是瘸了一样,动作一模一样。
过了会儿,它们才收回后腿,快速灵活地扒拉着水,调整方向,游到了一起。
白清越不由地想到了昨天的事。
白天,慕衍在湖边这人工呼吸救她。
晚上,慕衍在洛家为她解围,牵着她的手离开……
那一刻,慕衍的身上仿佛有光。
人对自己的付出记得清楚,对他人的付出记得模糊。
白清越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吸引慕衍的,却险些忘了慕衍为她做的事。
她熟谙渣男套路,不信花言巧语,却似乎被慕衍暗中做的这些小事戳得心脏发软。
她……是有些变了么?
白清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陡然拉了马绳,马匹停了下来。
马蹄“踢踏踢踏”摩擦着草坪。
肯定是昨天聊太晚,缺眠了,才会胡思乱想。
白清越重新定了定神,驾马离开。
到了马棚,她从马上一跃而下,往房间的方向走。
回了房,白清越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却没有睡着。
脑海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为什么昨晚可以和慕衍聊得那么开心,三个小时一晃而过?
如果慕衍不是她的攻略对象,他们是不是可以成为朋友?
她会这么想,是因为昨天“亲了”,“牵了”么?
呸呸呸!
她一个水泥封心的人。
想什么呢?
一定是受了他太多照顾,心里不安。
还了人情,应该心里就舒坦了。
白清越这么想着,索性起来,给慕衍准备大餐。
等餐备好了,慕衍还没回来。
白清越就这么趴在窗台上等着,视线看着大门的方向。
她忽而觉得,自己很像一尊望夫石。
呸呸呸!
什么望夫石!
人不能太闲,太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干等着不行,得找点事做。
白清越随手翻开书架上的书,移开书签。
刚看了几行,眼帘中就出现了一句话:【一个人被改变,首先要感受到了爱。】
白清越:“……”
这书在暗示她什么?
她赶紧合上书,听见有人敲门,立马起了身,回望。
进来的是绵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