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下北辰的坏情绪。
北辰道:“我该知道的,是我没保护好哥哥。我宁可受千刀万剐,也不要哥哥受到半分伤害。如果可以,我愿替哥哥——”
云柯:“……”
北辰抓住他的手似乎更用力了,他看向云柯的目光炽热,深邃,沉溺。云柯仿佛被一滩幽深的漩涡抓住,不由自主地跟着往里面跳,不知为何,北辰每次看他,他都会觉得心痛不忍。
云柯目光不敢偏移,只与他对视。那种相识久远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云柯突然想揉揉北辰的头。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北辰一怔,僵住。
云柯急忙收回那只没被握住的手,道:“我……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我真的没事。”
北辰莞尔,笑起来很甜,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冰糖葫芦那般。
那种甜会叫人上瘾,叫人沉溺,叫人无法自拔,只想深陷其中,永远占有。
云柯坐直坐正。
北辰像一只乖巧的狗狗贴在云柯腿上,就这么靠着,感受着他的存在。云柯想动,北辰道:“哥哥别动,给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个夏日,练功累了的北辰就是这么坐在地上,靠在云柯腿上休息的。
那时春光正好,人也在。
云柯不再动作,他只是探究地看着他,此刻的北辰脆弱得像一只好不容易粘合好的陶瓷娃娃,他好怕轻轻一碰北辰会碎掉。
“哥哥!”
“嗯。”
北辰说到做到,果然一会儿就站了起来。意气风发的青年冲他龇牙笑,云柯温柔地回应笑意。“北辰!”
“哥哥!”
“以后莫要再说那话,受千刀万剐之刑的人是不能入人道轮回的。”
“为哥哥,我愿永不入轮回。”
云柯如雷贯耳,被他这话震得呆住。他只是看着他,北辰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他是认真的,决然的,绝无仅有的虔诚。
云柯并不知,北辰千年来从未入过轮回。
“北辰啊!你!”
北辰傻兮兮地一笑,只看着他,眼里盈满了溺爱,释然道:“哥哥,你平安就好。”
从前征战沙场,历经千难万险,就连父亲也未和他说过此话。云父告知他的只有那句“好男儿保家卫国,驰骋疆场,视死如归,敌不退我绝不退。”
这话一说就是六年,直到与洛云州那战,云父重伤后再也没起来。
之后,再无人与他并肩前行,也无人是他退路。他浑浑噩噩多日,护送父亲灵体回城后不带一丝犹豫离开了都城,奔赴前线,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看多年未见,早已两鬓斑白的祖母和疼爱他的娘亲。
她们年迈的步伐,终究追不上正值青春年少,二八年华的云柯。
云父死后,云柯变了,变得更加嗜血,滥杀,没日没夜的打仗,不分黑夜白天的出征。直到身死那刻,他都在战场上。
云柯这时才发现,北辰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北辰见他沉默,道:“可是因为我的话让哥哥为难了?哥哥无须介怀,我……爱。不,哥哥对我好,我自然将哥哥视作生命。”
云柯盯着他,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良久,他才缓缓道:“为我,不必如此。”
“哥哥!”
突闻一阵闷哼,北辰走出船舱,只见海水化成无数条水龙向仙艇冲来,青冥抵挡不住,被水龙打倒在地。
北辰引水画阵,挡住水龙。云柯已将青冥扶起,关心道:“阁主?”
青冥将胳膊从云柯手中不着痕迹地抽出,道:“我没事。”
北辰问:“水龙怎么会出现?”
云柯心道:“水龙和鱼怪不是一样的吗?”
青冥道:“我不知。”
北辰无语,道:“废物!那你还知道什么?”
青冥也不辩解,向云柯解释道:“水龙乃是水镜神君恩泽世间吉兆的天象,意味着渔民们来年风调雨顺,财富不断。神域史书记载,百年才会有一条水龙现身。此刻……”
云柯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抬头看了眼蔚蓝天空,心道:“神域不愿我们三人活着离开此处,更不愿我活着。我不过是区区凡人,怎会?”他看向对付来势汹汹的水龙的一神一魔,眸底再次染上幽暗之色。
云柯束手无策,正慌张时一水龙向他袭来,北辰挥出一条黑纱般的绫布将他拉到身边,道:“哥哥,小心。”
“他们因我而来。”无比肯定。
北辰道:“不,哥哥。我早就看神域不顺眼了,当初就该把他们都踢下来。”
青冥闻言,道:“云公子,我乃神域罪神,论神域厌恶排行榜,我才是第一。神君们对我应该是厌恶至极,才有今日这般作为。”
云柯:这也要争!
北辰不屑一笑,道:“神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