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云柯,道:“弱柳扶风,我见犹怜。难道我家那个死鬼会看上你,为了你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别说他一个男子如此,就是我……呵呵呵,云公子,听闻你一曲《残月落花烟重令》动人心魄,令人佩服。我倒是想听一听你的琴技是如何高超?如何动人?”
北辰道:“他若是不奏,如何?”
“今日,除非他的手断了,残了,否则我非听不可。”
贵妇步步紧逼,北辰手下蓄力,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听了?”
云柯再次抓住北辰手腕,道:“夫人今日只为听曲?”
贵妇犹豫一瞬,道:“我家那死鬼已经被我打得下不来床了,他一个糙老爷们对着一屋子的如花美眷,却被你勾了魂魄,我原想杀了你。可……若你当真是那有才之人,我便就此作罢,决计不再到此侵扰望舒公子。”
“哥哥!”
“北辰?”
云柯一笑,道:“无事,这琴技本就是我傍身之能,为夫人奏一曲也并无不可。”
贵妇人寻了个椅子坐下,云柯奏琴,琴音寥寥,如临其境。叫人如痴如醉,如梦似幻,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美好幻象,令听者见人间美景,世间繁华。
一曲毕
贵妇沉浸其中,北辰一掌毁掉古琴,这声响惊动了美梦中的贵妇,贵妇惊醒。
云柯受到惊吓。
“北辰!”
如此威力,云柯识破“清欢”身份。
“哥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云柯轻抚北辰后背,道:“我无事。夫人,曲已奏,玄觞也已被毁。往后,我不会再弹琴作曲。”
贵妇眼里流出几分可惜,道:“今日冒犯,实属不该。望舒公子请见谅,我们走。”
北辰一身戾气,云柯拉着他往屋内去,他道:“我知你不想我沦为他人寻欢的玩物。但……世事如此,由不得我不去做。”
北辰道:“有我在,哥哥可以不做。”
“北辰,这四季阁……有我的屈辱,不甘,懊悔,甚至愤恨。但是,也有我唯一的念想。我云柯自出生便在这四季阁,生在此,死亦在此。”
“有我在,哥哥不会死。”
云柯莞尔,道:“我自是信你。可你瞧瞧,你把我吃饭的家伙都破坏了,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哥哥随我去小住如何?”
“过些日子吧。”
云柯瞧了瞧屋子,道:“四季阁也不能这么一直空着,北辰你手艺好,不如开个酒楼如何?”
“哥哥是拿我做厨子。”
云柯道:“也不是。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做厨子实在有辱身份。不如你教我,我来做。”
北辰拉起云柯那白如玉的手,道:“君子远庖厨。哥哥这手…舞文弄墨倒是可以。做厨子?还是我来伺候哥哥吧。”
云柯万分惶恐,道:“万万不可。”
“我见哥哥学富五车,而我呢才疏学浅,不若哥哥教我读书习字,我为哥哥做饭烹茶。”
“北辰若是想学,我自然会教你。烹饪下厨一事,往后我来做。”云柯这才思索北辰的来路,他接着问:“对了,北辰家在何处?因何到此?”
北辰斜靠在窗台上,道:“家在宁西州缙云山,因家中哥哥遭了险,我出来寻哥哥。”
“可寻到了?”
北辰道:“自然是寻到了。”
“吉人自有天相,北辰心地善良,想必你的哥哥也是如此。”
北辰道:“此言差矣,我的哥哥比起我那可是菩萨转世,慈悲众生。他一心修道,救治世人,从未有过伤人之心,更未有过伤人之举。可是……某些人看他不顺眼罢了。”
云柯与他目光相接,北辰眸底的心疼和眷念大胆露骨,仿佛是对他。云柯红晕上脸,道:“还是快些收拾吧。”
北辰跟在云柯身后忙里忙外,将四季阁收拾一番,云柯推开隔壁房门,道:“北辰住在这间房,别去清欢的屋子了。对了,清欢去哪了?你这易容术,倒是不错。”
“哥哥,我这可不是易容术。至于清欢,我给了他些银钱,放他走了。”
云柯点头,道:“也好。清欢志不在此,一心读书,只望他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哥哥,他们有想做之事。那你呢?”
云柯沉思,道:“未曾有过。”
“我倒有一个。”
“是什么?”
北辰笑而不语,反问:“哥哥,有酒吗?”
云柯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道:“我不擅饮酒,这酒是一位贵人相赠。”
“贵人?”
云柯为他倒酒,解释道:“他是洛云州亲王之子秦玄夜,一日路过四季阁,闻《残月落花烟重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