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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君(1 / 2)

兴许是心脏快速跳动的缘故,顾婉兮的脸颊有些发烫,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还有些许绯红。

男子见状误以为是自己唐突佳人,忙后退两步,躬身施礼道:“抱歉,吓着姑娘了。”

是他。

绝对是他!

那夜男子虽然蒙了半张脸,但身形、眉宇、双眸,尤其是声音,与眼前人一模一样。顾婉兮自小擅于辨人观物,绝不会认错。

可他怎会在这里?

顾婉兮正要开口询问,父亲顾清却走了过来,站到男子身旁道:“南宫将军,这位便是小女,顾婉兮。婉兮啊,这位是镇守西疆的骁骑将军南宫朔,也是镇西大将军的独生子。”

顾婉兮虽是满脑子疑惑,但在父亲面前也得装作与他互不相识的样子,听到父亲介绍,便盈盈一拜,刚拜到一半,父亲又说道:“也是你的未婚夫君。”

什么?

顾婉兮顿时愣在当场,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父亲咳了两声,扶起她道:“你母亲去的早,我又忙于院中事务,就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这门婚事是你祖父还在朝时就与南宫家定下的,那时候你娘都还没你呢。说的是你若出生,同性就结为金兰,异性便结为夫妻。只是你祖父后来辞官归乡,我又无意朝堂,南宫兄更是去了西疆镇守边境,往来少了,我就没想起来这事。”

既然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作甚?

顾婉兮看了眼南宫朔,拉着父亲走到一旁,说道:“那他今日是来下聘的吗?”

顾清点头道:“你俩年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成婚了,南宫家等了你四五年呢。”

顾婉兮听后眼眶泛红,眼睑之上立即水光涟涟,语带哽咽道:“可女儿还不想离开父亲,而且……”她转头看了眼南宫朔,说道,“我怕。”

顾清也看了眼南宫朔,因自幼习武的缘故,南宫朔的身形远比寻常男子来得修长挺立,往那儿一站,就跟矗立断崖的松柏似的,临危而不惧。再加上常年战场征伐,他的身上自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威仪,静时杀伐之气寂冷凛然,动时更不知是怎样的雷霆之威。

这样的一名男子,无论是哪位女子与他相见,都如幼兔见猛虎,心生畏惧。

顾清自然也明白女儿的顾虑,便说道:“放心,这孩子虽然长的高大,但是心思细腻。南宫家虽是历代习武,经史子集也是样样不落,他或非文采斐然,却也绝非毫无底蕴,只是因为常在战场上驰骋,看起来吓人而已。”

顾婉兮道:“爹爹此前说与南宫家少有往来,自然也没见过这人了,怎就肯定他心思细腻、待人温和?他,他若是对女儿不好,那一膀子横肉挥过来,女儿还有命可活吗?女儿远嫁西境,伶仃无依,要是受了委屈,想找人倾诉都没办法。”说着两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嘿,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呢?武将世家就蛮横无礼了?那你母亲出生行伍之家,可见她对你父亲动手动脚了?”顾清又气又笑道。

顾婉兮挂着两滴眼泪,嘟囔着道:“没动手动脚,不也把爹爹治得死死的。”

顾清一时语塞,好半晌才握拳掩咳道:“那是你爹敬她,让着她呢。”

话虽如此,可见女儿泪水盈盈,满脸忧愁的模样,顾清也生出怜惜,柔声说道:“他这次来,也不是立马就要迎你回去,会在书院待一阵子,这些时日你就与他多多接触,接触多了,就会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

听到这话,顾婉兮脑子一顿,合着她又哭又动之以情的,父亲还是执意要她嫁给他?

她倒不是怕什么武将粗俗,而是那夜的经历实在骇人,她万不想再有第二次。想起自己嫁给了他,就得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便大着胆子握住父亲的手,小心说道:“爹爹就不担心,他身上惹有是非,不是好人么?”

顾清听后一愣,随即说道:“他虽是镇边武将,终究是朝廷命官,只要是为官,身上就定有是非,不过是或轻或重而已。莫说官员了,就是普通人,又有哪个一辈子不沾上点是非?你现今还是姑娘,很多事,有爹和姨娘给你挡着,你不知道,以后嫁了人,自己当家,就会明白了。至于是不是好人,爹爹只能说,南宫家历代忠烈,为我朝安定边疆居功至伟,无论陛下还是百姓,说起他们无不称一声好。你也放心,若他当真对你不好,爹爹也不管什么世俗眼光,定会把你接回来,就是养你到老,你也是我的女儿。”

顾婉兮听后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她不想嫁他,并非担忧他会是个粗俗武将,而是害怕再次经历那夜的生死之局吧?

顾清见女儿不说话,以为她是动摇了,就继续劝道:“而且这事是你祖父定下的,他故去还没几年,你就要驳他的决定?咱们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信义二字,正所谓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我们不可做那背信弃义之人啊。”

顾婉兮有些愠怒道:“难道为了承诺,就要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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