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清南宫朔的嘴脸,彻底对他死心,然后安心待在宫里吗?
顾婉兮只觉得可笑,脸上也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笑容,毫不顾忌一旁偷看的宫女。
“好,你转告陛下,我会赴宴。”
她也确实想看看,当南宫朔见到已为后宫女人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宫女松了口气,又说道:“宴会还早,照规矩,美人现在得去拜见皇后。”
顾婉兮打了个哈欠,一边走回床,打算睡个回笼觉,一边挥手道:“不去。”
顾婉兮这个回笼觉睡了很长时间,接近晌午才起来。
自从书院出事,她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虽然身处皇宫让她郁闷不已,但也有一点好处,如果沈庭燎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她大可以仗着皇帝的宠爱,忽视掉后宫里烦人的规矩。
不过她也明白,无关大雅的规矩她可以视而不见,但有些规矩,她该遵守还是得遵守,例如宴会是定在卯时,但顾婉兮吃过午饭后就被宫女拉去梳洗装扮,因为后宫嫔妃参加外庭宴会都有规定的礼制,从衣着头饰到行为举止,样样都不能逾矩。而顾婉兮此前从未参加过皇家宴会,更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所以当她装扮完正打算歇一口气的时候,教礼仪的人又来了。
她们先是给她解说了宴会的流程,注意事项,然后就是教她如何走路、饮酒、坐姿和宴会上能看谁不能看谁,顾婉兮学得一个头两个大,差点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好在洗漱穿衣占了大部分时间,皇宫大,从翠云阁到外庭的议政大殿也要花费不少时间,那些人并没有纠缠她太长时间,没把她逼疯。不过经此一事,更坚定了顾婉兮不想留在宫里的决心。
这么多破烂规矩,简直不给人活路啊!
随后她在宫女和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处不认识的地方,等皇帝和皇后到了之后,与他们一起进入外庭。
她等了没多久,就有一对姐妹在宫女的簇拥下走来,瞧那穿着打扮和高傲的样子,该是彭开旗的两个女儿了。
因着彭开旗的杀父嫌疑,顾婉兮对她们无甚好感,毫不理会宫女让她上前行礼的劝说,而两位婕妤对顾婉兮也是不屑一顾,甚至满眼的瞧不起和轻视。
她们贵为诸侯之女,与平民同日入宫已是大失身份,入宫当晚皇帝竟然抛下她们姐妹不管,在平民房里待了一夜,对她们而言更是天大的侮辱,不啻于被当众掌掴。
两拨人就这样你不待见我我没瞧见你,诡异的气氛逐渐笼罩在不明所以且心生惶恐的宫人身上。
好在没多久,皇帝与皇后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两位婕妤及一众宫人立即跪拜,只有顾婉兮站立不动。
皇后对她今日不来觐见自己已是不满,现在见她连皇帝都不拜,更是怒火顿生,正要开口责骂,沈庭燎却如他所言,展现了对她的偏爱,提前开口,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顾婉兮大咧咧地走到沈庭燎身旁,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而沈庭燎也是宠溺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皇后和两位婕妤心里再不舒坦,也只能憋在心里。
一行人来到议政大殿,此时食案已备,百官皆在。当然,宴会也是有礼制流程的,一切都有官员盯着,不是皇帝想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
沈庭燎先是说了一番赞赏和激励群臣的话,随后将话题引到此次的宁国之乱,对宁王一家的遭遇和冤屈表示慰问。而宁国世子代替父亲出列,对皇帝的关心表示感恩,并再次表达了彭家的忠君之意。
皇帝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就要提一下宁王的忠君之举,比如送儿子入北军,守卫边疆,以及送女儿入皇宫,为皇家开枝散叶。而最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时候,皇帝竟然提了一个与宁国毫不相干的人。
“在征伐叛逆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陪在朕身边,与朕共患难。她隽秀聪慧,胆识过人,巾帼不让须眉,正是朕新纳的美人,顾婉兮,也是前朝太子太傅,顾塬的孙女。朕知道朝中有不少人对朕擅纳嫔妃颇有微词,今日朕就带她出来给诸位看看,看她是否有这个资格,让朕破一回例。”
听到这话,群臣默然,顾婉兮更是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