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服,站直身体抬头望向前方,一手虚握拳搭在腹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臂与身体有着一点空隙,林碎总觉得似乎有些别扭。
她想起一些密室也有这类似的机关,于是林碎顺着这个手办娃娃的方向看去。
壁炉的对面是一座大约有两米的古董钟与一副较为抽象的挂画。
林碎将古董钟的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在摆钟后内侧靠上一点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摸起来像是按钮一样的东西。
林碎有些纠结要不要按下它,毕竟她目前并不知晓这到底是什么的按钮。
找对了还好,但若是找错了...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当林碎还在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直接按下去了。
人类的本质就是看见红色小按钮就会忍不住想按下的。
“bu…”
古董钟顶端小盒子中弹出一只木偶鸟,即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
林碎人都傻了,在它差点叫出声的那一刹,她眼疾手快地将它强行塞回去。
草!人类果然不能随便按下不知名的按钮!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林碎双手还捂在木偶鸟弹出来的开关门上,等待一阵后小心翼翼地撤开手。
“呼,还好反应快。”
林碎略过古董钟,借着月光观察墙上的水墨风挂画。
两座歪斜古怪且连延漫长的一大一小形似肝脏的绿色山丘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树木,挺拔高耸的树上结出黑果子,站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人的赤红色小点仰望着,挥舞弯折扭曲的四肢围绕着树干狂舞,似乎是在祭祀祈求上天。
白树枝繁叶茂,树叶之间的间隔中像是生长着不同的五官。撑开嘴巴势要撕裂唇角,紧闭着眼睛不敢眼见苍穹,树叶蒙住的耳朵听不见哀嚎,露出的鼻子闻出战火硝烟。
缝隙中的嘴巴在一遍遍讲述什么?
a?za?hu?
林碎的脑袋偏斜向下,模仿着画上某个小人的动作,直至另一侧的颈韧带绷直僵硬,颈椎发出咔咔声响。
祭祀的鼓声不知从何而起,树叶无风而动,互相摩挲着为这古老仪式伴奏。
林碎发觉自己进入了画中,成为树下狂舞的一员。
脚下踩着柔软如水床的绿色山丘,白色树木上散发的寒气要将一切冰冻,树下的人舞动四肢不只是暖和身体,头顶上雌雄莫辨的尖锐声音混乱机械地重复着:
‘无量慈悲…慈悲无量天……唵…嘛囋呢嚧呕…娑婆谛萨…诃……三尸…慈悲…尸神…慈悲…斩灭成仙……长生……仙…慈悲…’
林碎脚下一空,山丘炸裂,飞溅的每块绿色泥土里都有蠕动爬行的畸形肉虫。仔细一看,那是白色树木深入地底的根部。黑果探出口器啃食地上的小人,果体愈发膨胀,相连的枝干受重下垂弯曲。
不多时,黑果表皮被撑开许多纹路,撑开的地方比起原本的颜色更浅,如同肉皮上的肥胖纹路。等膨胀到极点,果子开始分娩,诞下新的绿色山丘。
‘三尸…慈悲…尸神…唵…无量……斩灭成仙……长生……仙……’
白色树木从原先的泥土里抽出肉虫样根部,缓慢爬行到新的山丘上,轮回再次开启…
当古董钟的钟摆晃动第三十六下时,林碎清醒过来,方才的一切都已忘却,她仅仅是做了一个绮丽怪异的梦。
只是她这个梦,未在她的脑中留下任何痕迹。
哇,这山,好山!
这树,好树!
这画,好画!
挺好看的,就是有点丑。
恕林碎直言,她实在看不出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真挺抽象的。
林碎想查看画框下面时发现这挂画是钉在墙上的,几度搜寻无果后,她放弃了。
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
一楼大多数房间都空着,并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华丽。
周一从二楼走到林碎身边,指着方才他搜索的那一边尽头处的房间,在林碎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道:“那边那个房间,床上躺了一个人。”
不知是周一还是林碎自己的头发贴近林碎的耳朵,周一吐气时那缕发丝微微扬起,轻挠她的耳尖。
林碎有些不适应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那个鸟人?”
周一思考了一会,摇头否认,“不太像。”
“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没有,但那人不是兽头。”
周一没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人脸上长着羽毛和鸟喙。
但要说具体样貌的话,那个房间环境太黑了,周一没能看清楚。
林碎看见姜厌也回到楼下与他们汇合,悄声问道:“你那边呢?”
“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