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林碎扯了扯唇角,站直身体转身向屋内走去,“你们跑这来干什么?”
她都不用问他们怎么知道她在这的,准是禾七那个大嘴巴,一天不给她添堵就闲得慌。
“我大老远就看到这破房子了,没想到还真是你家。”常安倒是一点都不认生,屁颠屁颠就跟在林碎身后进了屋子,不止如此,他还一边打量一边点评,“你这房子也忒破了,能住人吗这?”
林碎懒得跟他们多作解释,总归又不是什么能手牵手一起上厕所的好朋友。她一屁股坐到屋里唯二的椅子上,手中捣鼓着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有事说事。”
众人一起走进屋内,房子虽小了点,但天花板却意外的高。
毕竟是不请自来,姜厌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那天从域内出来,你身上还带着伤,没等医疗组来就走了,我们联系不上你,有些担心,部长跟我们说...”
“谢谢关心,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不送。”林碎从手中的黑盒子里捻出一根细长的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发财...”
“啧,”林碎牙齿咬住烟头,随手点开通话,“干什么?”
“听你这口气,看到惊喜了吧?”
林碎抬眼瞟了一眼屋内的人,点燃烟头,“嗯,看到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林碎,你我都应该清楚,放不下的到底是谁。”禾七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仔细听的话,里面还掺杂了一丝可怜的恳求。
烟雾缠绕指尖逐渐消散在空中,余下尼古丁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林碎很热衷于这样做,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保持清醒不沉沦。
林碎在易拉罐上抖了抖烟灰,破罐子破摔地应道:“是我,怎么了?”
林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直接将禾七哽住,半晌后她才喃喃回道:“‘接受一切’,是你教会我们的第一课,现在的你...”
声音比平常低了好几个度,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就算是不熟悉禾七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无助。
“禾七,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林碎打断道。
“你真的很蠢。”
将近七年的时间都没把脑子洗清醒,还好意思提她教过的东西。不会以为自己坐上了部长的位置,就真的成为成熟可靠的大人了吧?自己不敢正面对抗她,就怂恿着一群小孩来,没出息的样子倒是一直在贯彻到底。
通话的那头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
“去洗脖子吧,挂了。”
林碎吐出烟雾,不等对面的回答就切断通讯,视线转向她屋内的“客人”。
见她看向自己,几个少年一瞬间都开始东张西望,企图找点事情做显得自己不那么闲。
“哇,你这刀,绝世罕见,绝无仅有,绝...绝绝子啊,好刀,好刀哇。”
周一捧起她甩在桌子上的唐刀,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边看边点头。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没见识样,不过她这不是大观园,只是一个小破屋。
林碎把还剩有一截烟尾的烟扔进易拉罐,拿着易拉罐在桌上敲了敲,“行了,夸不出来别硬夸。”
好歹也演得像一点,这么拙劣的演技是看不起谁呢?又不是第一次来,装得让她有些生理不适了。
林碎的起床气被尼古丁安抚了七七八八,总算不是看谁谁不顺眼了,“这屋子就两把椅子,你们站着吧。”
就两把椅子,来了四个人,她坐一把,还剩一把,公平起见,都别坐,全站着。
哦,蹲地上也行。
姜厌等人倒是没那么讲究,非得坐椅子上,而且他们本就将林碎惹得生气,现下就是叫他们坐,他们也不敢坐。
“咳咳,那个,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核心...”姜厌越说越小声,最后甚至直接闭上了嘴。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又多荒谬,扰人清梦,就只是为了问这么一个小问题。
“神经病。”林碎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说了我是闻出来的,哦,你那时被操控了。”林碎改口道:“我闻得到尸神的味道,就这么简单。”
其实也不简单,毕竟除了她也没别人闻得到了。
“真稀奇,居然还有人闻得到尸神的味道,异尸神什么味道?”常安对林碎说的话充满了好奇。
好奇是应该的,要是他们都能闻到异种的味道,那对于处决者的任务来说,就是十分便捷又降低风险的保险子。
“腐烂的味道。”
多说无益,更何况就算说的再多,他们也感受不到。
无法感同身受的,描述地再详细都是一场空。
常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跟想象的还是差不多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碎看向姜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