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的生日今年临近元旦,年底大家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张南更是在外面出任务,要等元旦才能回京港。
群里边讨论正今年阮雾生日该怎么过的,张南远在外地拉练,看到群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完全把他这个人抛之脑后的时候,第一个就不乐意了。当即发了数条消息,并附上灰头土脸的一张照片嚷着要等元旦他休假的时候一起过,要不然就是孤立他。
照片上除了能通过两只眼睛勉强判断张南,其他的都被泥巴水彩糊了个严严实实。
当然了,大家都直接忽视他的。
最后还是阮雾实在是于心不忍,摆足了寿星的姿态等张南回家的时候大家在一块聚。
冬至那天是周五,京港的雪化了一多半,道路两侧还有一层薄冰。沈菁仪一早就放了话,说是今年难得能让阮雾在家过个完整的生日,免得年年两个人被那群混小子灌的路都走不稳。
自从两个人有了孩子后,阮明嘉往秦家跑的愈发勤快了,周末更是雷打不动的往秦家跑。陈丽退休的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阮雾懒得和她周旋,也不想和阮清打照面,除了年后和过节的时候回一次阮家,大部分时间都是阮明嘉去他们两个的新房帮忙看孩子。
这会儿沈菁仪正在厨房忙着,阮明嘉和秦锋难得不用看孩子,躲到书房下棋去了。不为别的,秦祈这两年太难带了,阮雾和秦知聿性子又都散漫,两个人身上那点破习惯还都遗传给秦祈了。
阮明嘉倒是还好,秦锋现在看见两个孙子就头大,秦以洵仗着比秦祈大,天天摆着堂哥的架子两个人不是上树就是下水,坏事是秦以洵干的,锅都是秦祈背的。
就这一会儿没看见的功夫,秦以洵带着秦祈把秦知珩在阳台上种的草莓全给祸祸干净了,泥巴洒了一地。
秦祈看着小堂哥边祸祸草莓边念念有词的实在是不解,“哥哥,你是吃了草莓会死吗?”
“......”秦以洵松开手,踢了踢脚边的枯叶子,故作矜贵的还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洁白的鞋面,说道,“你看看哥哥今天这一身衣服怎么样?”
“好看。”
秦以洵叹了一声,转头弯了弯腰,视线和秦祈平齐,小小的脸上满是愁容,“我们不是亲兄弟,我是你大伯捡来的。”
他边说边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屁股,“你大伯要把我送去变形计,你知道这个节目吧,我去了会死掉的。漂亮的衣服,鞋子,都是最后的晚餐罢了。”
变形计嘛,秦祈当然知道了,因为他爹上周还说如果他再在幼儿园让已经一年级的秦以洵和齐繁来给他出头,他爹就把他送去深山老林改造。
秦祈摸了摸鼻子,真诚的回答,“所以你是不满意大伯要送你去改造,你就要毁掉他的草莓吗?”
“你不怕待会大伯发现打你吗?”秦祈从进门就发现到秦以洵就没坐下过,一直摸着屁股站着。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昨晚又挨打了。
阳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是被秦知珩发现了。
秦知珩抬脚走进阳台,低头皱眉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又看了眼始作俑者和即将要背锅的小侄子,毫不留情的嗤笑,“示威?”
秦以洵叉腰,大声回答,“爸爸,我要和你谈判。”
好,谈判,秦知珩不屑的点了点头,一手拎着一个走出了阳台。
客厅,隔着一张茶几,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父子俩个面对面,一侧站着秦知聿和秦祈。
秦知珩松了松领带,指节扣了两下桌面,侧头对秦知聿开口,“把你录音笔拿出来。”
录音笔打开的那一刻,秦以洵先发制人,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我承认昨天当众在班里说齐繁尿裤子的事是我不对。”
“上周我也不该带着阿渝爬树掏鸟蛋。”
“上上周不该带着齐繁给阿祈加油助威。”
“但是!”秦以洵越说越慷慨激昂,脸都红了,“爸爸!还有小叔!”
“你知不知道每次阿祈在幼儿园捣乱的是以后都是我给他善后!”
“要不是我的人脉遍布整个幼儿园,还有我在幼儿园打下的江山,阿祈早被那个小胖一屁股压成小熊饼干了!”
“要不是我的功劳,小叔早就失去儿子了!到时候小婶婶和奶奶知道了会打死小叔的!”
“是我!我保护了小叔!”
秦知珩听他慷慨激昂一大堆,云淡风轻回了一句,“所以呢?关我屁事。”
秦以洵天都要塌了,似乎是不相信秦知珩这么无情,他撕心裂肺的喊,“小叔可是你的亲弟弟!他都要被奶奶打死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秦知珩:“哦,那你还是要去参加变形计的。”
“上个月,你和齐繁打了十八次架,把江凛家的宝贝蛋吓哭了二十三次,把你周奶奶刚买回家的花摘了个干干净净,还有你和齐繁拉帮结派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