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喉咙一紧,他虽能考上新科状元,但事关花草一类的书籍,确实很少看过,虽知晓它是千日红,但阮玲珑询问自己此花花语,他确实不知。
他只能随口胡诌一个,“愿你平安如意,四季风顺……”
阮玲珑将千日红塞回他的怀中,恼怒道:“温千楼你个书呆子。”她将暮雪唤来一同回了福满宫。
温千楼看着娇艳的千日红暗暗发誓,待回了府上,他必定苦读《花草集》,将其寓意背的滚瓜烂熟熟记于心。
阮玲珑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寝宫坐在了桂花树下的秋千上,她暗示得如此明显,为何温千楼还要故作不知,拿那种祝词来搪塞自己。
暮雪取来沾了桂花蜜的甜点,一手捏着瓷盘边沿,一手“偷”拿点心,小口小口咬着,轻声道:“帝姬,暮雪觉着温大人是故意与您开了一个玩笑,您难道忘了那把梳子,遥寄相思……”
“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将木梳给忘了,但他也应知晓,一个物件都有它自己独一无二的寓意,我不过是想让他亲口将千日红的花语告诉我,现在怎么反倒觉得我矫情了?”
阮玲珑越寻思越觉着生气,捏起一块点心塞进了口中,嘟囔道:“若他再让你递送东西,你直接寻个由头回绝便是。”
“是!暮雪谨遵帝姬之令。”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福满宫门前传来一阵哭声,侍卫们怕她惊扰帝姬,便着急要将人拖走。
“且慢,为何事喧哗扰帝姬清净?”
暮雪已闻声走到了门口,地上跪坐着的宫娥双眸垂泪,暮雪已认出此人,她不就是被阮世子欺负的小宫娥吗?好端端的怎来福满宫前哭泣。
小宫娥似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侍卫阻拦,挣扎着跪爬到暮雪的脚前,使劲磕着头,“恳求姐姐,求您救救我!”
暮雪看到她额前的淤青,有些不忍心道:“你何出此言?”
她惶恐得瞧着左右两侧的侍卫,只能不停磕着头,“求姐姐通禀,容时兰见一面帝姬……”
阮玲珑早在宫内长廊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名唤时兰的宫女兴许是有自己的苦衷,便主动现身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们先下去吧!这宫娥本帝姬认识。”阮玲珑转身朝门内走去,“先听听你有何不安,不顾宫规也要冒险见本帝姬一面。”
时兰顶着发青的额头正要跟上帝姬的脚步,却被暮雪拦在了自己的两步之外,“福满宫的规矩,未入此宫宫人,需与帝姬保持六步距离。”
时兰擦干了眼泪,忙声道:“是时兰逾越了。”
她忽然跪地叩首一拜,“恳求乐嘉帝姬收留时兰入福满宫,阮世子受罚是因时兰而起,帝姬也知晓世子为人品性,他待宫人如蝼蚁,时兰想寻求帝姬庇护!”
阮玲珑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你既想要留在本帝姬的福满宫,便要拿出些本事来,若你能让暮雪点头,你便能留在殿内侍奉了。”
暮雪见时兰还呆愣在原地,提醒道:“帝姬发话了,你还不快谢恩。”
“是,时兰定不负帝姬所望。”她欣喜抬头,看向渐渐远去的乐嘉帝姬。
她果然与传闻中的不一样,时兰又微微皱起眉,帝姬如此心善,不知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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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千楼在宫门下钥前回府,刚入厢房正要转身关门,身后出现的一只手忽然扣住了其中一扇门。
元风提着药箱及喘吁吁的,“方才我听管家说你受伤了。”他指着温千楼的脑袋惊讶说道:“这……这得受多严重的伤,快让我瞧瞧。”
温千楼抬手将纱布取下,丢在了桌上,“假的。”
元风一琢磨,八成又是那位乐嘉帝姬干的,他认识温千楼这些年,可从未见过他会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便是自己也不能左右他。
“既是假的,那我便放心了。”元风从地上拾起一朵千日红来,“帝姬赠予你的花,怎可随意丢弃,这可是人家的心意。”
温千楼将身上的官袍褪下,换了一袭广袖墨色长袍,视线落在千日红上,破天荒的向元风询问,“既如此,那你可知晓此花的寓意是什么?”
元风解释道:“自是千年不朽之爱的意思了,怎么?乐嘉帝姬未同你说明白?”
温千楼缓缓合上眼,“花是我送的,只不过……我没送出去。”
“啊?”元风摇头道:“她定然生你的气了,给心仪女子送花送礼,便该知晓其中之意,只怕她要对你失望。”
温千楼睁开双眸将花重新拿在手中,“感情之事分分合合常有之事,况且她与我已有婚约,等得了空我去道歉便是,现在是多事之秋,我无暇分心。”
元风被温千楼赶出了厢房,他随长廊向前走去,时不时回头说上两句。
“还真仗着自己的容貌便想为所欲为,你等着!有你心里难受的时候。”
“温千楼你可真厉害,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