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她看到温千楼眼中闪过的痛苦,他声音沙哑,低声道:“玲珑,你在此陪陪我吧!”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贪,渐渐沉溺在阮玲珑的温柔中。
“好。”
阮玲珑轻声哄着他,将他的手放回被子中盖好,只是被中的手不肯松开。
从前她只觉温千楼性子阴晴不定,孤傲无趣,短短时日与他在危难中走了几遭,他倒是个有骨气和胆识的,寻思与他奉旨成婚也挺好的。
帐内的宫人在暮雪的示意下,皆悄声退到门外候着,门外前来送弓的内侍正要开口,时兰抬手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屈膝一礼,轻声道:“温大人已用药睡下,帝姬在旁陪着,还请公公见谅。”
孙恒叮嘱道:“此乃陛下赏赐之物,你务必亲手交到帝姬的手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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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帝姬身手矫捷,一手拽着缰绳,她微微侧身用球杆轻轻一勾,便从三帝姬的马蹄下夺过马球,向前用力一击,马球穿洞铜铃一响,众人拍手叫好。
三帝姬文惠回过头望向大帝姬,“许久不打马球了,本以为秋猎能与大姐打个平手,怎料只有我一人球技退步了。”
昭阳帝姬闻言道:“我也是忙里偷闲,私里偶尔寻个乐子约人出去纵马,不似琼华你一般,日日不离府。”
姐妹二人牵着马向看台走去,文惠帝姬寻了一圈,未见阮玲珑,好奇道:“玲珑最喜欢凑热闹了,现在打马球人没来,耳旁没了她的聒噪声,还真有些不习惯。”
文惠帝姬坐在矮椅上,瞧了一眼远处徘徊的阮玉成,那小子八成也是在寻阮玲珑,“听闻昨日温公子回来,伤寻御医瞧过无碍,就是烧的厉害,估摸这个时候他们已回都城了。”
阮琼华亦顺着昭阳帝姬的视线看去,闻言半遮脸一笑,“如今四妹长大有心上人,还学会心疼人了,她小时候顽劣跟个老虎一样,咬住人胳膊不松口,如今我手臂上还有的小牙印儿呢!”
“你倒是活该,打碎了她的陶瓷娃娃不说,还故意寻个丑得给她。”
阮玉成四处打探阮玲珑的消息,许是宫人不知行踪,他便壮着胆向阮琼华走来,拱手笑道:“二位姐姐可知晓乐嘉帝姬人在何处?”
三帝姬阮琼华小啜一口温酒,“她一大早便带着一队侍卫低调回都城了,堂弟你也便别费小心思在此找场子了,就算她在此,依玲珑的性子瞧不上你,也未必肯出手。”
她们姐妹几人早将几个兄弟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阮玉成向来目中无人,至多在长辈面前才有所约束,他现在寻阮玲珑切磋较量球技,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
“多谢二位姐姐了,那玉成便先告退了。”
他大步流星离开校场,脸色阴沉,待入了帐篷中,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气得牙痒痒,“让她逃过一劫,若不然我……”
汝南王声如洪钟带着些许严厉,掀开帘子走入,“若不然怎样?”
“父亲。”阮玉成起身颔首一礼。
尚不等他站位,汝南王气势汹汹便抬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将广袖向后甩去,负手而立训斥阮玉成,“你莫要喊我父亲。”他气得胸闷直拍桌,“你是我父亲成不成?”
“儿子不敢!”阮玉成将头埋的很低。
前些时日乐嘉帝姬在郊外遇上劫匪,万幸她只是伤了胳膊无性命之忧,陛下已下令要彻查此事,后又借阮玲珑之手要去了一千两黄金。
他日思夜想,是不是陛下知晓了那件事,故意借温千楼受伤大做文章,在旁敲打自己莫要轻举妄动,那些黄金可是他的军中饷银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何想不开让属下扮做黑衣人去教训他们?山匪之事与咱们无关,若前日刺杀查到你的头上,陛下也会将山匪之事扣在咱们头上。”
阮玉成不过就是想吓唬阮玲珑,谁成想那群蠢货露出马脚,“父亲,若不然……儿子将那些人全杀了不留活口,就算陛下猜疑也无证据,您看如何?”
“便依你所言,往后莫要轻举妄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阮玲珑在正午门前当众鞭笞你,亦是在羞辱为父。”汝南王攥紧拳头,胸有成竹道:“待他日事成,阮玲珑生死还不是你说了算。”
“是,儿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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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内,左丘雅与阮玲珑一左一右跪坐在矮桌前,皇后正握针刺绣,轩窗半开,案前香炉青烟袅袅,随风而散。
阮玲珑瞧着绷布之上栩栩如生的金龙,一直在夸赞皇后女工了得,比制造坊的绣娘们还要厉害。
左丘雅早将她心中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将手中的针放下,“说吧!又有何事求本宫。”
“母后,儿臣知晓您的宝库中放着一株百年灵芝,可否分一点灵芝给儿臣?”
“是为了他吧?”左丘雅让嬷嬷拿着钥匙去宝库取灵芝,打趣道:“想当初陛下给你赐婚,你十分抵触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