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府上的车夫,是又有何指教?”
阮玉成歪嘴一笑,将一位铺子的老板唤到身前,“自是来替人主持公道的,听闻昨夜燃起的满都城烟花,是你为了庆贺生辰,但烟花烧毁了人家的铺子不说,还让老板的一双孙女命丧火海。”
他又朗声道:“你过生辰,却要了别人的人命,是何道理?”
那老伯面向温千楼跪坐在地上重重磕着头,泣不成声,“这位大人,我等小民与您无冤无仇,还请您看在那双稚子的份儿上,莫要为难草民。”
温千楼神色淡淡,解释道:“若是因爆竹闹出人命,本官必会负责到底,但眼下尚不知事情缘由,还是报官吧!”
他自是不信四处惹是生非的阮玉成,会好心替人做主,只能吩咐车夫驾马车离去。
阮玉成冲上来张开手臂拦在车前,“温千楼,这老人家的孙子孙女都死在了火海中,你莫不是要拖延时间,自以为吃了几日小红米,便可为所欲为!”
温千楼眼神阴鸷负手而站,微微转动眼珠盯着他。
阮玉成竟敢骂他是吃软饭的,温千楼反笑着询问道:“那依阮世子之意,我该当如何?”
阮玉成瞧着他脸上的笑意,不禁想起棺材铺里的纸人,有些阴森,一时间弟底气不足,“你……此事因你而起,自是要安抚老人家,偌大的家业和两个稚子皆毁于大火。”
他钻入马车内,闷声道:“若我不清不楚便认下过错,实属有些难为人,若阮世子不识路,我能带你去。”
被泼脏水栽赃嫁祸之事,温千楼习以为常,只不过在大邺他不便出手。
他大抵还记着正午门前被鞭笞之仇。
阮玉成忽然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子,用二人才听得到声音低语道:“你莫要给脸不要脸,天生克亲的小杂种。”他语气几分不屑,“你与那瞎眼的阮玲珑还真是一路货色,她的腰是比扬州瘦马的还细……”
温千楼攥紧袖下的手,当即一拳打在了阮玉成的眼眶之上。
他捂着眼后退几步,恼羞成怒道:“竟敢打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阮玉成当即从小厮那里要来了鞭子,温千楼也已脱下官袍,身着里衣挽着袖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顷刻间二人便扭打在一起。
温千楼拳拳打在他的脸上,有时咬住阮玉成的胳膊不松口,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他便换个地方继续咬。
他如恶犬一般,叫阮玉成招架不住。
*
阮玲珑知晓此事时,他们二人便已被陛下召入宫中,跪在御书房门前反省,汝南王知晓此事,着急火燎入宫直奔御书房。
温千楼没有出身显赫的身份,和权势通天的父亲,他竟有些期盼阮玲珑能出现在此,为他辩解一二。
汝南王关切的看着阮玉成身上的伤,着实没想到,旁人打架之多是拳脚相见,温千楼竟会咬人。
他怒气上头一脚踹上温千楼的肩头,将人踢到在地,恶狠狠用手指点着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对世子动手,本王这便拔了你的牙。”
温千楼抿着唇一言不发又跪好。
朱红色的殿门从里面被打开,阮秦天瞧着汝南王手持长剑,劝道:“年轻人打架常有的事情,汝南王你御前举剑是何意?到底是偏心了些,你只瞧见玉成身上的咬伤,那他身上的鞭伤你便视若无睹?”
汝南王瞧温千楼的鞭伤似是重些,才稍微平息了怒火。
阮秦天漫不经心道:“这样吧!依朕之见,他们二人再罚二十板和十鞭笞,此事便算过去了。”
“什么!”阮玉成大惊失色,“皇叔,明明是温千楼先动的手,凭什么我也要跟着受罚?”
阮秦天微微附身凝视着他,“你竟敢置喙朕?”
“玉成不敢!”
温千楼始终眼帘半垂不曾为自己辩解,面无表情趴在了长凳上,她未出现,大抵是躲不过陛下的惩戒了。
他寻思自己动手虽是冲动了些,但不知为何,只要旁人说起阮玲珑的不是,他便不由自主要为其正名。
他认命一般合上了眼,等着板子落下。
乐嘉帝姬,今日维护你,便算是还你的生辰礼了,往后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