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是不舒坦,“师修明,你说……我想与温千楼解除婚约,我父皇他会答应吗?”
“啊?”师修明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差了,“解除婚约?”
“嗯。”阮玲珑又重复道:“是啊!解除婚约。”
阮玲珑想起皇祖母说的话,他若能解开此劫,便是有运聪慧之人,大抵是不会同意。
师修明调侃道:“你不会是瞧上风流倜傥的竹马,走不动道儿,想嫁给我吧?”
阮玲珑抬手揪着他的耳朵,“你倒是想得美。”
“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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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珑日日长吁短叹,鲜少出宫。
她百般无聊剪着花枝,将其插入篮中。
脑中一直寻思着自己在温千楼面前失了仪态,那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也太不识大体了。
她想去寻温千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阮玲珑已有半月未出门了。
暮雪捡起花枝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她跪坐在帝姬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摇晃着脑袋。
“帝姬,暮雪在话本里看到过,您应是吃醋了。”
阮玲珑抬手弹了一下暮雪的脑门,“哟!你还看话本,还知晓吃醋?”暮雪捂着脑门“哎呀”了一声。
时兰又抱来新的鲜花,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这才入了殿中,小脸冻得通红,兴奋道:“帝姬,外面下雪了,那雪似鹅毛一般。”
阮玲珑闻言两眼放光,冲出了殿外,暮雪抱着披风追上前。
阮玲珑本想去城墙上看雪,不经意间瞥见宫门前停着的温家马车,她与温千楼许久未见,都这个时辰早该下朝了,犹豫道:“我要不等等他?”
温千楼披着大氅从门下走过,温婉忽然从马车上下来,她撑着伞小跑到温千楼的面前,挡去风雪。
路滑了些,她没站稳扑进了温千楼的怀中,伞挡住了二人的身影。
温婉最后是被温千楼扶上马车的,长街在雪地留下浅浅的车辙印
阮玲珑落寞走到宫廷门前,从地上拾起一个荷包,丑丑的金铃依旧,只不过……执伞之人已不是自己。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去寻温千楼,将婚事说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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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管家说有客上门,让温婉去见一下,她从前堂出来,看到是乐嘉帝姬时微微一愣,行了大礼将帝姬迎进了堂中。
阮玲珑瞧着堂内的装饰,与之前便大不相同,处处精细,她听闻,温府上下是温婉在打理。
温婉端着热茶,递给了上座的阮玲珑,轻声道:“乐嘉帝姬,请用茶!”
阮玲珑接过茶盏却搁在了桌上,她近日胡思乱想,瞧着温婉低眉顺眼给自己端茶,这怎么瞧着都像是小妾给正室敬茶。
她开门见山道:“温千楼呢?”
“温大人在书房处理事物。”
“那便有劳温姑娘带我过去。”阮玲珑目不转睛望向堂外飘落的雪花。
温婉屈膝一礼,“不敢当!”她迈着小碎步在前引路。
温千楼的书房前,她屏退左右,重重一脚踹开了房门,将伏案处理公务的温千楼吓了一跳。
“温千楼!”她气势汹汹几步上前,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
温千楼这一次波澜不惊,神情淡淡用帕子抹去桌上的墨汁,“不知玲珑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我要与你和离。”她发觉说错了话,立即改口,“不是和离!我要与你解除婚事。”
“哦?解除婚事?”
温千楼微微挑起眉头,当初婚事是陛下执意要赐的,让如今寻上门来说要悔婚,那陛下也得同意才是,他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
“办不到。”
阮玲珑还是不死心,“温千楼,你不是很能耐吗?你若与我父皇提议,说不准他看在你受了委屈的份上,会同意。”
温千楼摸了摸腰间的玉牌,“就算陛下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为何?”
阮玲珑早早瞧见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的,油纸伞下搂搂抱抱。
感情虽无先来后到,但有时,其中一人会先踏出一脚踩上另一条船。
“因为……”他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她胸口前的璎珞,将人带向自己,他仰着头看向阮玲珑。
他还是喜欢像雀儿的阮玲珑,叽叽喳喳跟在自己的身后。
“我心悦你。”
他起身毫不犹豫吻|向她诱|人的朱唇,如烈火般炽|热,叫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