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惊醒之后,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个公园喷泉旁边的长椅上。
周围来往穿行过一些车辆和人流,对面错落着一排敞开玻璃门的店铺,眼前的一切光景看起来都是那么稀疏平常,偶尔有路人向我投来有些奇怪的目光,但是也仅仅看上那么两眼就不再留意。
道路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太阳光暖洋洋的照下来,某间店铺前的桌子上趴着一只正在睡觉的橘猫,如此惬意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眼眶一热。什么嘛,这不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世界,根本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恐怖,我心里软绵绵的想。
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有现金,肚子也饿了,正好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还可以打探一下情报。
这么想着,我径直走到了前面有猫睡觉的那家店里,因为店的牌子上画着一张大大的薄煎饼。
就算不识字,看图总可以吧。
虽然不知道口袋里的现金具体是多少,但是既然给了,应该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吃不起,不然这个钱的存在就有点多此一举,实在不够用的情况下也可以用能力救场,所以没关系。
橘猫懒洋洋的抬眼瞥了我一下,然后动了动爪子又扭过头继续睡,走进店内,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饭店的老板见有人光顾,立马热情地上前招呼我。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请问这位客人想点些什么?”说话的是一位有些微胖的大叔,虽然微胖,但是却不油腻,反而看起来很老练的样子,在胸前握住的那双大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
明明能听懂对方的语言,沟通也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讲话竟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我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
我愣愣的回答到:“你好……”
可能因为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和人对话,这次,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就察觉到了违和感的由来。
即使交流无障碍、能轻松听懂并且自动说出口,但是不会错的——这不是我的语言。
我感到十分诧异,这个世界的语言我不曾学习过,如今却这般运用自如,甚至已经熟练到了刚才使用能力时,那么久的自言自语都没能让我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已经产生了变化的地步,就好像这就是我一直以来使用的语言,那种熟悉感与根深蒂固的感觉,几乎是在潜意识中它的位置已经取代汉语,成为了我的第一语种。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在这种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直接更换对方的语言系统……原来连这种事情也轻易就能做到吗,那篡改记忆什么的岂不是也小菜一碟……意识到这一层面,我突然觉得有些细思极恐,不敢再继续深入的想下去。
“喂……小姑娘……喂……”
呼唤的声音传进耳朵,我猛然间回过神,看到一只大手在我面前左右摇晃:“怎么回事啊,从进店开始就一直站在这里发呆,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帮忙吗?”
那个大叔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连忙摇摇头:“啊……我没事的!不好意思,请问你能给我一份菜单吗?”
大叔笑眯眯的回答我说:“没问题。”
不太大的店面里只有我一个客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那个老板很快就带着菜单返了回来。
我礼貌的道谢,接过大叔手里递来的菜单,这样和谐的场面一直持续到我目光落在那菜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一刻……
这里的菜谱难道都不配图的吗?!
盯着那一整页画着很多实心圈的奇怪文字,我静静地坐了三秒钟,然后反手“啪”的一声将菜单合上,有些尴尬的看着一旁等待我点餐的老板。
“那个……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不识字,请问你们家店的招牌菜是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最终,因为假装成出门旅游和父母走散的可怜小女孩的形象,在热心大叔的帮助下,我弄清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三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一张确实是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早在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反光玻璃确认过了,和我本人一样。上边的信息显示我的名字是生桑,出生地是一个叫友客鑫的城市,出生日期是1984年7月28日,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现在的年份应该是1994年。
除此之外,那个大叔还帮助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身上的现金,大约是两万元的样子,这个世界把货币的度量单位称作戒尼,钱的汇率也和原来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是具体的我也不会算,只知道两万戒尼也不算很多。
最后那张卡是一张银行卡,大叔好心的帮我刷了一下,结果里面一分钱也没有,不过确实用的是我的名字。
了解完这些基本信息后,大叔还想报警帮我联系家人,为了推辞,我想了个蹩脚的借口,说是自己记得回旅店的路怎么走,道过谢之后转身就跑。我不太不擅长撒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究竟来自哪里,还是赶快跑路为上策。
我一溜烟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这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