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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1 / 2)

在赶往教堂的路上,我突然收到了一条侠客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原来生桑也来友客鑫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呀。”语罢还附带了一个眨单只眼的可爱颜文字。我从一阵恍惚中回过神来,四下张望,却没有在人流中找到那抹金色头发的影子,我想可能是在某处恰巧的偶遇,而我没发现,因为自从下了飞艇之后我们的行程实在太过匆忙。

我心里乱成一团,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给他回复,所以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手机。

当我们赶到菲洛克斯大教堂的时候,教堂的大火才刚有将被扑灭之势。站在残存的火光、浓烟,与烧得焦黑的残垣断壁外围,看着一个个被盖着白布的担架抬出来的,那些被火焰灼烧到扭曲、甚至碳化的尸体,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场面,可我胃中还是突然泛起一阵强烈的生理上的作呕。

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没有。火场救灾的人这么说。

宽阔的教堂内一共聚集了一百七十多人,比最初预期的要少一些,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似乎是大部分死者的死因都是窒息而亡,好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警察初步判定这是一场恶性的蓄意纵火案。

死者当中,还有一位能够依稀从衣着辨认出身份的女子,因为她身体上黏连的衣服碎片是婚纱的材质,教堂内其他人也都衣着正规,所以可以推测这里应该是正在举行某场婚礼,那个女子就是这场婚礼中的新娘。

婚礼的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似乎只有与之密切相关的人才能抵达现场,来作为婚礼的见证者。

我趴在路边干呕了好久。

酷拉皮卡弯腰在一旁抚摸着我的后背,气氛变得很压抑。他的眼底隐约泛出红光,但他表现出的样子却要比我冷静许多:“已逝之人是无法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这是你我都知晓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只是告慰他们在天的灵魂,替他们消除生前的痛苦。”他声音有些嘶哑地说。

我擦了擦因干呕而流出的生理眼泪,拉着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来。我的意识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漩进了“是自己的错”的乱流中,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早点下定决心,莉兹很大概率是能逃过一死的。

早在听到秋日夏说莉兹在教堂的时候,我就应该许愿……不,那时候有可能她已经出事了,还应该更早,应该在一开始接到她的电话那一刻,就把她带到我身边。和羊角会面是不安全的,如果是在我身边,我有把握保证她不再被抓回去,可是,中间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和羊角汇合了,却还是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她所说的“自己的选择”究竟是指什么?

那具尸体真的是莉兹本人吗?羊角和我说的婚礼日期,分明是五天之后,可今天才刚到第三天,是由于中间出了什么乱子导致婚礼日期提前了吗?还是说羊角最初得到的情报就是有误的?或者这根本就不是莉兹的婚礼,是秋日夏骗了我?而且居然在婚礼的同时亚伦公馆也遭遇了爆炸事件,这两件事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我不停地思考着,自责感和疑问像两股互不相容的冷暖流,反复淹没我。关于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答案,甚至没有关乎答案的苗头,可是我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更多情报,在这种时候,我绝对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要冷静。

人们在教堂中心那个、近乎连接镶嵌着彩绘玻璃的天花板的巨型管风琴下,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钻戒,上面刻着亚伦家的徽章。因为戒指被丢进了火势没有蔓延到的角落里,所以才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与此同时,通过场外一些停靠的车辆、教堂外巡逻的保镖,也很容易就证实了这场婚礼的主角——即维克利唯一的女儿,亚伦家的千金大小姐。

人们很难不把这场火灾和亚伦公馆的爆炸事件联系在一起,种种真假参半的推测也开始浮出水面,众说纷纭,但这其间最主流的猜测还是反对党派的报复、仇家的复仇。

即使不愿意相信莉兹已经死去,可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我不清楚说服自己继续保有一线希望,是否只是一种对自己的欺骗。

友客鑫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场□□而改变什么,节奏不会停滞,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生活,城市也依旧照常运转着。只不过,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却是各种针锋相对的势力,它们在暗处涌动,如同蛰伏在草丛中的野兽,屏息等待狩猎的机会。

我和酷拉皮卡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酒店,然后登录猎人网站,一边搜索那些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的信息,一边相互推断有可能的解释。

有一些更加深入的信息是对外界隐藏的,只有猎人网站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我们搜索的第一条信息就是关于维克利·亚伦,在支付了一笔高额的情报费用之后,网页上跳出来了一段精简的文字:

维克利·亚伦,政治家、战略家、理论家,1949年生于约鲁比大陆友客鑫市,居住在友客鑫边界公园旁的亚伦公馆。维克利家中养有一女,名为莉兹·亚伦,在外有两名私生子,分别为二十二岁的女儿的莫克丽·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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