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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托(1 / 2)

在大火被扑灭后的第三天,我们从网上得到了伤者现居医院的情报,然后在住院部某间vip病房里,我们找到了身上插着好几根针管的维克利。

眼前的人面部大部分被烧伤,几乎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了,原本照片中黑白交杂的头发也已经被不见了踪影,现在只剩下围在脑袋上一圈圈的纱布。但幸运的是,被火焰侵蚀的部分基本只集中在面部和左肩附近,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他似乎在痛苦中昏睡着,偶尔才会清醒过来片刻。推开房门的时候,屋内掠过一阵医院特有的花香气息,随后是和鲜花味道混在一块儿的消毒水、还有苦涩的药品气息,显得沉闷怪异。

听到推门的声音,维克利醒了。面对这个政治界的高官,三个平均身高连一米五都不到的小孩走到他床边。门外阻拦的保镖都被我打晕了,因为这里是vip病房,走动的人很少,所以没有人发现我们做了什么。除了房间里一名看护的女佣刚刚尖叫着跑了出去。

“我们想问你一些事。”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我犹豫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莉兹的父亲,所以我语气尽量温和地自我介绍到,“呃……我们是,莉兹的朋友。”

药剂的气味,还有奇异的、淡淡的腐烂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维克利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瞪大,他胸膛突然开始剧烈起伏,然后一滴眼泪从颤抖的面部肌肉滑了下来。

像是有着极高的温度一样,那滴泪水同样灼烧着我的胸口,让我透不上气。

“我的……女儿……”他声若蚊蝇般从双唇的缝隙间吐出了这句话。

本想着或许能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真相的情况,可是看到他此刻的状态和表情,原本想问的话语也哽在了喉咙。我迟疑了,觉得我们找错了目标。

我轻轻看了酷拉皮卡和羊角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之后,羊角小跑几步跟上我,她拖着棒球棍在我身后急匆匆地走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哗哗”声让我有些焦虑。

“你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一脸不解的问我,“莉兹的事呢?不管了?”

“怎么可能不管……”我叹了口气,“只是你看维克利现在的状态,像是能好好回答我们问题的样子吗?恐怕他现在也没太恢复清醒,说话也困难……而且,他都这幅模样了,还是等再过一阵,他的状况再稳定一些的时候我们再去吧。”

“……好吧。”少有的,羊角没有反对,她微微垂着眼睛,看起来像在思考,又让人觉得有些无助,“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总会有能盘问的人的。”我说。

找到布鲁托的住所地址只花费了不到五分钟,此人与维克利、莫莫狸垩,三人共同担任激进党派的领袖,并且,他们又与另外四人以“无限责任公司”的名义共同创办了异体研究社。目前的死者名单里没有出现过布鲁托的名字,他应该没去参加婚礼,现在还健康的活在世界上。

今天第二次打晕了别墅门口巡逻的保安之后,我们穿过偌大的花园,矮着身子走到了一扇敞开的窗户旁。窗外种植着香气馥郁的紫罗兰,镂空绣花的乳白色窗纱静静垂挂在玻璃两侧。房间内,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的年轻人,此刻正静坐在钢琴前优雅地弹奏着乐曲。他身着一套素静的纯白色西服,鬈曲的金色头发在脑后随意束起一个低马尾,额前两缕龙须似的刘海随着他弹琴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这首歌我曾在无意间听莉兹哼唱过,而因她过于甜美的嗓音,让人难以忘怀,所以我得以一下就辨别出这首曲子。只不过,此刻钢琴的旋律相比少女的清唱要更加悠长、沉重,如同一曲灵魂挽歌。

架在他鼻梁上细细的金框眼睛突然闪了闪,弹琴声中断,他侧过头,发现了我们。

“你们是谁?”他神情恍惚片刻之后,有些惊讶地说,“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我的花园里?”

我从音乐引发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利落地翻过小窗,十分没礼貌地直接闯入了他的家中,即使这种事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做。他的手从钢琴键上拿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我,似乎还是没能理解我的存在,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把一只路边摊随便买来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别乱动。”我说,“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只要认真回答我就不会伤害你。”

即使是坐在低矮的钢琴椅上,他微微躬着身子,我也几乎只能与他平视。我面色冰冷地向他询问到,酷拉皮卡和羊角跟在我身后跳了进来。

用刀威胁是我想出来的办法,但不是真的要伤害他,只是觉得这种方法相对来说更便捷一些,能大概率省去很多无意义的解释和纠缠的环节。

我盯着他,他却突然笑了。他意外很平静地看着我,勾了勾嘴角,说:“你的双眼好冷漠,可是却又被什么东西点燃着。像是身处在阳光下的坚冰,一点点融化、蒸腾,在无意识间为了追逐遥不可及的太阳,消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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