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不知道我的计划,他只知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没有向任何人说明过自己这次行动的内容。
三分钟昏迷结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被人扛着在树丛上飞跃。用了两秒钟反应过来现状之后,我没忍住小声惊呼到:“伊路米?”
“哟,你醒了啊。生桑。”他边跑边说。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稀里糊涂地问到。
“我正在做暗杀任务,不过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我们被目标发现了。”他说,“现在我们正在追踪对方。”
“所以在暗杀过程中接电话真的没问题吗?我以为你现在没事做才直接传送过来的啊!”我忍不住吐槽到。
“没问题的,我跟目标距离很远。”他说,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除非是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没用多久,我感觉到伊路米突然降速,然后他手臂蓄力一挥,一根念针就精准无误地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音,伊路米从树梢上跳了下来,随后,我也离开了他的肩膀,被他平稳地放到了地面。
“真的是你,生桑。”没有理会暗杀目标,他转过头,眼神不聚焦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们有快要两年没见过面了吧。”他说。
“是啊,时间过得多快。”我嘟囔到。
“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真的会回来。”说到这里,仿佛为了确认似的,伊路米又一次摸了摸我的头,“说实话,知道你死的时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呢。”
“有一种投资的股票跌破了的感觉。”他解释到,然后停顿了一下,“还有就是,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死掉了呢?是因为实力太弱?虽然我和西索对你有过特训,但自从我们分开以来,这几年里感觉你在能力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太显著的成长了。你的念能力不稳定性很强,如果太过依赖‘神的聆听’,很容易会被对手反过来利用弱点制胜的。”
听着伊路米的话,我情不自禁就蔫了下去。
“如果把没有这项能力的你让西索用恶趣味习惯打分的话,我猜你的分数充其量也只有七十五分左右吧,只是非常普通的水平而已。”
“……是我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我自知理亏,于是低头检讨到。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从库洛洛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他给我传来你尸体的照片,不过最开始我不认为那个人就是你,毕竟身体已经被拆解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能用来辨认的特殊信息。直到后面西索又单独传给了我头颅的照片,我才确认。”
这样说着,伊路米别过视线,不再看向我。我们正在城市边缘的森林里漫步,一点点向有人烟的地方靠近。
“我很生气哦。”伊路米突然说,“连我都没舍得接关于你的暗杀委托,竟然被别人那么轻易就杀死了,而且还毫无反抗余地被凌虐成了那副模样呢。”
“去年儿童节的时候,奇犽突然问我你去了哪里,说怎么这么久都联系不到你,我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你死掉的事。小奇那孩子跟我们家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从我口中知道这件事,他大概——会觉得是我把你杀了吧。”说到这里,伊路米耸了耸肩。
“在那之后,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查到那些人的身份。虽然没弄清楚他们是怎么盯上你的,但是我说出来你应该有印象——几年前你在友客鑫时被卷入了一场政治纷争,抓住你的人是两个对立党派的其中之一。”伊路米缓缓地说,“下令的人是保守党派的高层,也是当年我暗杀目标的同僚。所以我想,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当时我叫你去协助柯特,所以被他们暗中报复了。只不过我没弄懂的是,为什么他们只针对你,却完全无视了揍敌客家族呢?”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相处一样,伊路米讲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声调拔得高高的,语气却没有起伏,我跟在他身边,默默地听他向我讲述这些,默默地想,在听说我死去这个消息时,伊路米和西索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生桑,”在我溜神的过程中,伊路米突然扳住了我的脑袋,顺势别过我的头,像是又一次为了确认我的存在般,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双眼说,“人死了,究竟要怎么复生呢?”
霎时间,怪异的气从他身上毫不掩饰地倾泻出来,缠上我的躯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撕碎,如同五马分尸。他黑洞洞的双眼像是邪灵的蛊术,没有一丝光亮,他嘴角罕见地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比鳄鱼的眼泪都更让人心惊胆寒。一时间,我连呼吸都不敢继续,我浑身发麻,止不住地颤抖。
但即使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我还是鼓足勇气,小跨了一步,上前一把抱住他。
“伊路米……”肢体接触的地方,像是抱住一根长满尖刺的仙人掌。我不敢用力,不敢有什么动作,故而只是轻轻环着他的腰,感觉指尖冰到发麻:“死亡真的好痛苦……我很想你